第十章得遇刘邦
章邯率领二十万秦兵兵临泅水城下的阴云都笼盖在了每一个人的心头之上。
项思龙亦感到了一种从所未有的紧张。
吴广这时沉重而冷静的道:
“章邯统领秦军连战连捷,气陷器张。他们一路乘胜追击,虽士气高涨,但却久战必疲。我们只需坚筑工事,困守城池,持到援兵到来,再作作战计议。
周昌反驳道:
“现在敌我力量分差太大,再加上章邯乃秦军猛将,我们能固守多久呢?等援兵到时,我们泅水早就被秦军攻下了。”
田横这时突然道:
“如今之战,只有以奇兵袭之,攻其不备,或可有得胜算。章邯久战必疲,我们可以不给他喘息机会,今晚就出兵偷袭,杀他们个措手不及。”
陈平道:
“此计虽不失为良策,但章邯乃用兵名将,岂会对我们没有设防?若我们冒然出兵,或许正中他速战速决的下怀。”
众人又都沉默了下来。
吴广这时走到项思龙面前道:
“不知项少侠对此时情况有何见解呢?”
项思龙沉吟了一番后道:
“要败敌实比登天还难,要退敌则是不难。”
众人大讶。
陈平问道:
“若不败敌,如何退敌?”
项思龙谈然道:
“战争胜败,首要是将领问题,将军必须能号令兵士,统一作战,否则乱必败?”
陈平、吴广知他暗讽他们互相勾心斗角之事,心中虽恨,但还是只好强作欢颜。
周昌道:“项少侠这番话不无道理;所谓军无二帅,必须有得一人全权指挥作战。”
吴广一听周昌提议,微怒道:“项少侠还未说出如何退敌呢?”
项思龙见状笑道:“吴将军何必心急呢?争战之道,千变万化,总离不开‘出奇制胜’这四字真言。现在敌军连战皆捷,军将齐心,气势如虹,若我冒然与敌决战,必败无疑,唯一之法就是先令敌人生出自大之心,再诱之深入,兼以焦土之法,把城内所有粮草都运出城去,再诈败弃城,把沿途乡县的人完全撤离战线,待敌人补给线无限地拉长,远离后勤基地,再利用险峻的山地密林,以奇兵突袭,胜则穷追猛打,败则迂回撤走,藉此摧毁敌人锐气,待时机成熟时,再会合援军与敌人主力展开决战,则这一仗就至少有九成胜利把握,那时我们再集中优势兵力,不予敌人以喘息之机,必能夺回失去城池。”
众人眼睛同时亮了起来。
陈平击掌道:
“果然是绝妙好计。项少侠不傀为后起之秀,只听到你所说的战术,便知你深谐兵书。好,这次我举荐项少侠作为我们三军的统帅。”
吴广亦也赞叹不己道:
“原来项少侠不但剑术盖世,连兵法也是如此高明。”
项思龙这时不禁想起了师父李牧,要不是他传给了自己《太公兵法》,何能在临阵时想出如此妙计呢?
候又想起张良,历史书上可说《太公兵法》乃张良所有,也不知自己哪一天可碰到他,把这本书给他。
还有刘邦,现在也不知他领兵起义了没有?
曾盈、碧莹也不知她们怎么样了?……
“项少侠,众人都推举你为此次义军统领了。”周昌兴奋的走到项思龙跟前说道,打断了他的神思。
项思龙回醒过来,有不知所措的道:
“嘿,领兵打仗,我可没有经验,还是请吴将军主使好了。”
吴广哈哈一笑道:
“项兄弟哪里话来。我吴广自第一眼看到你便知你是个不凡之人,现在我们大家都这么信任你,把希望寄托于你身上,你怎么可以推辞呢?”
项思龙可真没想到自己的一翻话竞弄出如此结果来,心下想陈平、吴广于紧要关头却也是个明理之人,他们亦也会选人,把自己这悉知他们这个时代历史,比他们多了二千多年历史文化的人推出来主持大局,自己虽然也是没有什么把握打胜仗,但担保他们不会被战死沙场却是肯定的,因为史书上是这么写的嘛,如果他们死了,则怎会有他们以后的历史呢?
世上的事总是这么变幻无常。
项思龙想起昨天陈平和吴广或许还想置诸自己于死地,但是今天却又推举他为三军统帅,真觉着人生有如游戏般的感觉。
可又想起这推给自己的领军抗秦的重任,真是头大如斗了。
自己虽在现代特种部队中成绩优秀,但还从未领兵作过战,如今怎么去统领这十来万大军与秦军抗衡呢?难道要像当年赵国大将赵括一样只会口中谈兵而无实战之能力,弄得全军覆灭那可就成为千古的笑话了……
项思龙的心真是凌乱如麻,陈平和吴广会不会有诈呢?
想到这里项思龙感觉精神更加沉重了。
因为直到现在自己手中可还没有真正的兵权,若是陈平和吴广趁撤退之际逃之天天,那自己可定是一败涂地。
怎么办呢?得为自己留一条后路呢!还是孤注一掷!此时思龙脑中向时也在不停的思索作战地和所退路线,忽然他想到一个丰邑的地名时,脑中灵光一现。
对,刘邦的故乡不是在丰邑吗?秦朝时也属泅水郡市县。这里是泅水郡城,那不离刘邦的故乡很近吗?自己何不撤军沛县去投靠刘邦呢?
只要能在这时代找到刘邦,还管他妈的其他事情呢?
想到这里,项思龙舒了口气,可他根本意想不到初见他那心目中人物时的惊讶……
义军的兵种,主要分为陆军和水军。
陆军又细分为步兵、骑兵和车兵三种。
项思龙针对泅水城至沛县一带以山地为主的形势,从七万多兵力中选拔出了骑兵二万,步兵三万,作为这次作战的主力。
其中一些老弱病残者和新兵由韩自成带领,首批撤走。
陈平则给予五千骑兵和八千步兵押送粮草。
陈平自也乐得个不用在前线作战,当下欣然应承。
至于步兵则又有轻装步兵和重装步兵两种。
轻装步兵不穿销甲,持弓、驽等武器,战时居前,专事远距离杀敌之责。
重装步兵身着铠甲,以戈、矛等长兵器与敌人近身搏杀。
在项思龙选拔的这三万步兵中,轻装步兵占一万人,而重装步兵则占二万。
在这时代里,战争的优劣胜败,除整体的策略运用外,就看将帅如何发挥出各个兵种的特长和相互间的协调。
项思龙的军事知识,主要来自二十一世纪,虽熟读了《太公兵法》,却不墨守成规。
他把混合兵种分了开来,吴广和田横领骑兵先行,周昌则率步兵在后,自己和田藏领一队混合兵在泅水城先压一下敌军阵脚。
安排诸事完毕,已是鸡叫三更了。
到天明时分,该撤走的人基本上都离城了。
现在只有项思龙与田藏领三万较精壮的队伍,守在泅水城。
项思龙与田藏到处巡视,登到高处极目细看,却见秦军己如虫蚁般向泅水城快速逼近过来,声势骇人。
项思龙鼓励了一番守城将士,虽然人人都感自危,但却也所到之处欢呼如雷,士气陡增。
项思龙也禁不住心怀激动,他在这一刻忽然是明白了人民力量的伟大,明白了他们对秦二世暴政的极度憎恨。
那种远远超越死亡的憎恨!
在古代的战争里,这种士气的确让人心怀膨湃,难以平静。
敌军于中午时分终于到达离泅水只有二里远处停住。
只见五色帅旗高起,摆开攻势,可以想象章邯正在其中指挥。
项思龙身边十几个将领人人脸色发白,显是被秦军威势所震慑。
项思龙看着敌军逼近,算定时间,镇静自若的下令道:
“立刻召集一批万人的盾牌和弓箭手,预备投石车,待敌兵到得城下四五米处就发动攻击。”
军令如山,当下领命之人匆忙而去……
过得半个多时辰,敌兵终于到了城下,发动第一次攻势。
义军立时箭石齐发,抵挡敌人。
形势惨烈之极,只听得到处是喝喊声和惨叫声。
原本明净的天空也被战火映得一片血红。
项思龙还是初次身历古代的这种大型防攻战,既热血沸腾,又是心中怆然,但他那种感觉都己不能在笔下作出形容。
大战终于拉开了序幕。
城上箭如雨下,漫天巨石向下袭去。
一时间尸横遍野,血流成河。
攻防战就在这种惊心动魄的情况下进行着。
撑持到黄昏时分,城门城墙终于被敌军攻破,全面撤离的时间终于来了。
项思龙领着五六千官兵是最后一批离开的人,整座泅水城陷进了火海里。
项思龙等快速向已安排的险恶山地撤退,但边退边向退过的山头放光,沿途更设以陷井尖椿遍布道路,教敌人先锋快骑难以全速追击。
此后途中又数次伏敌接战,引敌入围。
但因敌我兵力悬殊太大,项思龙这一行到达沛县境内已是兵疲马困,只剩下连伤带病一千多人马了。
正当他们在这发发可危之际,还好让他们及时赶上了在此等候的周昌,总合兵力一下子又有了二万左右。
众人都稍松了一口气,但想着身后那十几万追兵,让人心底都觉害怕。
虽然秦军在项思龙等的阻击之下,兵员死伤惨重,但他们主力还是毫发无伤,因此对他们没有多大影响。
若是还没有和义军援军会合,得到各种帮助,项思龙等必会全军覆没。
项思龙一想着这就感浑身冰凉。
自己的计划或许将完全失败。陈平会来援助自己吗?吴广会去派请援兵吗?
这些在项思龙的心里都是一个未知的因素。
同时他也低估了章邯,想不到他的兵力在进攻泅水就已经养精蓄锐,所以追赶他们时还是士气如虹。
如此残酷的现实顿让项思龙感觉自己到了穷途末路的时候。
现在该怎么办呢?
前无援兵,而后面追兵则如狼似虎。那章邯一定不会放过自己,因为逢战毕胜的他在自己手上吃了大亏,说不定现在正暴跳如雷呢?
而自己虽说还有投靠刘邦一计,但象现在这样的事态,还没找到他,自己就或许全军覆没了。
项思龙猛吸了一口气,对周昌道:
“周兄,我们来赌一赌自己的命运吧。现在我们兵分两路,你带领一万人马向西逃,我负责引开章邯主力。”
周昌激动的道:
“项兄弟,要死就死在一块吧!如果天真要亡我们,我们逃也逃不掉。”
项思龙凄然一笑道:
“这一仗我们是一败涂地。陈平和吴广他们不见影踪,说不定早就逃之天天了。难得周兄与我项思龙肝胆相照,但是我们何必作无谓的牺牲呢?
周兄还是听我之言走吧!”
周昌感激涕怜,在项思龙的再三归劝之下无奈带兵离去。
项思龙忽然感到一种解脱似的,历史上不该死的人都走了,自己现在虽然身栽险境,但是至少自己没有改变历史,自己虽死但也在这时代里轰轰烈烈的活过。
想到这里项思龙忽然生起一种视死如归的感觉。
身后的马嘶声证明敌军愈来愈近了,项思龙收拾了一下心情,观察起地形来。
身后一边是密林,一边是一望无涯的湖泊。
项思龙不再犹豫,下令全军退往右方密林全力阻敌。
箭如飞蝗般往敌人射去。
对方的骑兵一排一排的倒下,但尚未挽上另一批箭矢时,敌人己杀入林中。
瞬间前方尽是敌人。
项思龙一声大喊,拔出寻龙剑,带头冲杀出去,一时间广阔的山林中,尽是喊杀之声。
项思龙知道此次难以幸免,抛开一切,连砍数十名敌人,深深的杀入敌众中去。
数百名敌兵如狼似虎的向他狂攻不舍。
项思龙看着义军纷纷倒下,胸中义愤填膺,杀机大盛,决心豁了出去,逢人便砍,气势陡盛,这时他身上已有大大小小二三十处伤口都淌出血来,但如此残酷的场面和自心底深处所散发的杀气,己令他丝毫不觉肉体的痛苦,因为他整个人己陷入了一种疯狂的杀机之中。而身边伏满的死尸,也令人不忍卒睹。
蓦地肩胛处传来一阵锥心剧痛,也不知给什么东西刺中。
项思龙此时也不知自己身在战场何处,但身体所受的感觉己超越体能极限,刺骨之痛让他再也支持不住。往前一扑,只觉得浑身湿透冰冷,接着就被一阵瀑布或河流急水似物卷入其中,失去了知觉。——
意识逐渐回到脑海里,骤然醒了过来浑身疼痛俗裂,口渴得要命。
不由得呻吟一声,睁开眼来。
阳光从窗外射进,柔和而又温暖。
一时问,项思龙不但不知身在何地,更不清楚曾发生了什么事情。
勉力坐了起来,打量了一下身边环境。
这是一间颇为舒适的茅屋,室内宽敞而又洁净,他所躺着的坑对面是一个女人的梳妆台,上面除了一柄木梳和一面铜镜外,别无他物。左侧是一个烧饭用的炉灶,上面放满了钵、碗、等等食器。
项思龙深吸了一口气,想撑起身体起床,但觉伤口钻心疼痛,一阵天旋地转,不觉从坑上摔了下来。
屋外的人似听到响声,忙推门进来。
项思龙眼中余光却见一位俊俏农妇向自己奔来。
她的脸形也算得上是极美,与曾盈、张碧莹不相上下,眉目如画,略显黝黑的肌肤倒却还白里透红。
最使人迷醉的却是她那黑白分明但又似蒙上一层迷雾的动人眸子。以及那成熟迷人的风姿,比之玉贞又是另一种绝不逊色的抚媚美艳。
而她的年龄不超过二十五岁,正是女人的黄金岁月。
项思龙虽是在伤重之中,仍不禁是看得食指微动,意乱神迷起来。
那少妇上前把项思龙挽起,语音清脆的道:
“公子伤势这般严重,就不要乱动了。是不是想喝水?”
项思龙心中又是一荡,乘机半挨半倚靠在她芳香的身体处。
那少妇俏脸一红,忙把他扶到床上躺下,低头去倒了杯茶水给他。
项思龙稍稍回过些神来了,想起自己这次惨败,不禁默然伤神。
少妇看到项思龙哀容满面,一声不吭的把茶水递给他,秀目用一种复杂的目光看着项思龙。
她是个寡妇,嫁到这刘家二年,丈夫就病死了,守了五年的独身,其中孤寂像她这种正当青春年华的女人自是难以述尽。
现在见到项思龙这般她以前从来没有见过的英俊魁梧的男子,也难勉不春心大动。
项思龙把递过来的热茶一饮而尽,顿觉口舌舒服了好多,候见少妇一双秀目灼热的盯着自己,不禁欲念大起,目光也不由的落在那高高耸起的酥胸之上。
少妇似乎觉察出自己的失态,感到有些心慌意乱,而眼神里却还是一片火辣辣的柔情。
项思龙只感心念大动,朝那女人招了招手,没想她果也坐近了过来。
项思龙伸出还满带伤势的手轻揉她的纤腰,低声道:“多谢夫人救命之恩,项思龙没齿难忘。”
顿时那妇人粉脸能红,佯装挣扎,嗔他一眼,无奈的娇声道:“项公子……”
项思龙搂着她的纤腰,心中一阵一阵的兴奋刺激,连伤势也忘却了疼痛,把她身子拉倒,对着她的小嘴热吻起来。
二嘴相碰,那夫人却也不再挣扎,嘤咛一声,微闭秀眸,一双手把他颈部紧紧抱住,口舌与他交缠起来。
项思龙想不到这妇人如此配合,双手开始不规矩起来,由她的衣襟滑进去,您意邀游着她滑嫩凝白的服体,然后停留在胸部,揉搓着那坚挺的酥胸。
少妇剧烈的颤抖和急喘着。
.项思龙情火狂烧,一边吻她,一边为她宽衣。
妇女此时抛开了一切矜持,任他施为,还鼓励地以香舌热烈反应着,教项思龙魂为之销。
这类平时抑制自己情欲的少妇,一旦遇到自己心动的男人,动起情来,很多时比荡妇淫娃更不可收拾。
眼前这妇人便是这样,久蓄的欲潮爱意,山洪般被引发奔泻。
两人缠绵良久,若不是项思龙伤重体弱,说不定能恩爱个通宵达旦。
项思龙就在这妇人家住了下来。
从中他了解了这里就是刘邦的故乡丰邑,他所住下的这个村子叫中阳,那妇人就是刘邦的大嫂刘氏。至于刘邦,听刘氏说他是个放荡不咎,终日游手好闲的地痞无赖,看似一家人都不大喜欢他,只有刘邦母亲却对他疼爱得很。
项思龙知道了这里就是刘邦故乡,不由得心里激动异常,紧张而又兴奋的问刘氏道:
“那么刘邦现在哪儿去了呢?怎么不见他?”
刘氏看着伤势恢复过来英气逼人的项思龙,眼中尽是温柔之色,这会听他问起刘邦,有惊奇的道:
“难道你也认识他?他被阿爹赶出了家门,听说在沛县又做了混混儿呢!”
说完秀目闭下来,似乎对刘邦除了有着怨恨外好像又有着不少的爱怜,但又似有责怪项思龙怎么去跟刘邦混在一起?
项思龙瞧着她那怨气横生的娇态,禁不住心中一乐,摸了一把她的酥胸道:
“我可不认识他,不过我为了找他却历尽了千辛万苦。”
刘氏似是不明其意道:
“你既然不认识他,又为什么要找他呢?”
项思龙知这话跟她说不清楚。难道说自己知道刘邦将来要做汉皇帝而来投靠他吗?
这话即便说出来她也不会相信。当下忽然记起了史记上有关刘邦出生时有七十二颗胎痣的传说故事,当下微微一笑道:
“他可是个龙种呢?我想跟着他也许将来会有出息的。”
刘氏叹了一口气道:
“是有不少人这样传说。当年小叔出生那天是盛夏的一个炎热天气,说也奇怪,那天的太阳似乎比平时灼烈许多,让人感觉异常的闷热,产生一种莫名其妙的烦燥情绪,就连许多家禽也都失去了往日的活力,都躲到了荫凉的地方去,动也懒得动。弄得人人提心吊胆,惶恐不安。小叔出生时也是让人着恼,迟迟不肯临盆,害得婆婆痛苦了大半天才生出他来。可他一临世,怪事也就来了,这异常的天气在这一刻也就很快恢复了正常。”
说到这里脸上也不禁露出惊异神色,但转瞬即逝,顿了顿又道:
“小叔出生后也怪得很呢,他的左腿上竟生有七十二颗很有规则排列着的黑痣,刚好与赤帝子的七十二之数竟是相同。由于这些川门以前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怪事在他身上发生,所以也便把他神话起来,说他是什么‘龙种’,在他身上有什么‘云气’,将来会成就什么大事业,造福万民等。
可我瞧他现在那一副不学无术玩世不恭的浪荡模样,谁也不会相信他将来能出人头地,你可不要去跟他学坏了,他身边不三不四的酒肉朋友可多呢。”
项思龙嬉笑称是,心下却是一片黯然,也说不清是一种什么感觉来。
一个地痞流氓的模样在他心目中是怎么也溶不进那战火纷飞的场面中去。
项思龙的眼睛模糊在了自己在战场上所见到的血肉横飞的景况中。
刘邦是怎么禁受得住那种战火的磨炼呢?
项思龙在这村里渐渐熟悉了起来。
这中阳村处于中原南部的尽头,也是原楚国北向的尽头,因遍地沼泽,交通闭塞落后,所以没有受到秦强有力的统治,而长期处于一种放任自流状态,所受到的外界影响最为淡薄,这里的老百姓对于政治的观念也很淡漠,他们仍然过着自然、古朴的生活。
项思龙感到一种宁静的恬静之余又不禁心潮涌动。
刘邦在这种环境下的不安分或许隐示了他将来成就大业的迹象吧?
这样想着项思龙对这里传言刘邦是个无赖小子的怪异心理平静了许多。
这天刘氏有含羞的拉着项思龙的手说刘公要见他。
项思龙心中猛的一突,虽然这中阳村大半的人都知道并接受了他和刘氏的同居关系,但今天刘公要见他显是情况有些不同寻常。
难道刘公准备把这刘氏许给自己?那可不行,自己可从没爱上这刘氏啊!
自己和她亲热,也只是为了打发心中的失意和孤闷罢了。
项思龙想到这里真是哭笑不得,但又想着自己可见一见汉高祖刘邦的父母,也是一份福气。当下硬着头皮半喜半忧的跟着刘氏去见刘公。
穿过一条石板路,再绕过几座房舍,不多时就来到一座模样虽是陈旧却还稍有气势的高楼之前。
刘氏拉着项思龙的手毫不顾忌的往那旧楼房走去。
项思龙只觉脸上有发烧,很想挣脱开来,但又有力不从心的感觉。
想不到这妮子迷恋得自己竟如此明目张胆起来。这次刘公要见自己肯定是她从中搞的鬼。
项思龙想到这里又感觉着一份甜密和自豪。
哈,想不到到这古代自己的魅力竟如此之大,把这些美女一个个的都给迷得神魂颠倒。
项思龙还正这样古古怪怪的想着,两人已来到了一个大厅中。
大厅中的摆设并不华丽,几张靠背木椅和一张方形长桌,桌上放着几只茶杯,简朴得很。
项思龙的目光很快的把室内布置掠过,最后定落在正堂坐着的一另一女身上。
那男的差不多五十多岁,一脸的老实忠厚,因劳作而风尘朴朴的脸上显出被岁月风霜刻下的深深皱纹。
这就是刘邦的父亲?如此模样平凡的人物,竟生出一个在历史上充满传奇色彩的汉高祖?
项思龙心下不可置否笑笑,目光又朝那四十来岁的妇人身上投去。
却见她眉目如画,脸宇问透出一种哀愁,让人也为之心碎。身上穿着一身素白衣服,皮肤细嫩白腻,虽是徐娘半老,却仍显出一种楚楚动人的姿态。
项思龙不由的对这妇人有一种莫名的亲切感觉。
那妇人目不转睛的盯着项思龙,脸上神色大变,愈来愈怪,似是见着了久别的亲人般禁不住站起身来往项思龙走近,整个娇躯都在颤抖着,嘴角动了几下,却又似被什么卡住似的,叫不出声来,泪珠儿滚滚流下。
项思龙一脸的惊诧莫名,但看那妇人摇摇欲倒之势,忙上前一把把她扶住。
那妇人倒在项思龙怀里,脸色苍白,喃喃自语道:
“少龙,你终于回来找我了!”
项思龙听得虎躯剧震,语音怪异而急切的道:
“什么?伯母,你认识我父亲项少龙?”
那妇人脸色也是一怔,缓缓的站直身来,上上下下的打量着他,惊疑的问道:
“你不是少龙?你是少龙的儿子?”
项思龙快切的头道:
“是的,伯母,我爹是项少龙!我是项少龙的儿子,叫作项思龙。”
那妇人这会清醒了过来,目光温柔的看着他轻声道:
“你爹还好吗?”
这话把项思龙问得一愣,难道她也不知道自己父亲项少龙去了哪里?而只是认识他而己?
项思龙想到这里心不禁冷了下来,一脸失望而有气无力的道:
“我也在寻找我爹呢!伯母有没有他的消息?”
那妇人摇了摇头,在众人的诧异目光之中拉着项思龙道:
“我们到后厢去说吧。”
项思龙和那妇人都沉默着,空气如柔和的阳光般,让人感觉一份温暖的亲切。
妇人总是用一种抚媚而又慈爱的目光盯着项思龙,似乎想从这熟悉的身影里寻找昔日那让她醉心的回忆。
项思龙的心情却是无比的沉重而又兴奋,看来父亲是真的来到了这古秦!还在这朝代中生活下去,而师父李牧和眼前这美少妇都认识他。
不过让他感到惶恐不安的是他们全都不知父亲的下落。
唉!爹,你在哪儿呢?你可知道孩儿是多么的想念你啊!
那妇人这时轻柔的道:
“思龙,你怎么也没跟你爹住在一起?”
项思龙对这个问题可不知道怎么回答,只好含糊其辞的道:
“十多年前我们被战争冲散了。”
那妇人也没有怀疑,轻叹了一声道:
“唉,也不知你爹现在怎么样了?”
项思龙沉默一阵,心中一动道:
“伯母,你当初是怎么认识我爹的呢?又怎么会跟他分手的呢?”
那妇人似乎被他的话引发了心思,陷入沉思。
原来这妇人就是当年项少龙被“马疯子”用时空机器送到古秦时所遇到的美蚕娘,后来项少龙与乌家总管陶方一起去赵因邯郸,途中因颠伤流离,她便没有与项少龙同行,转回了桑林村。她等了项少龙二年,后来因战事连连,桑林村又闹旱灾,无奈之下只得背井离乡来到这中阳村时被刘公收留,刚好这刘公前妻去世已经有二年了,见美蚕娘貌美温柔,便娶了她作填房,给他生下了一子,便是刘邦。
项思龙听得她这一番倾述,心中也只觉百感交集,甚是同情起眼前这与父亲曾经欢好过的女人。
但又总觉心里有个怪异的想法,这刘邦会不会是她与自己父亲项少龙所生的儿子呢?
心中愈想愈是忐忑不安和激动起来,禁不住脱口而出道:
“刘邦是你和刘公所生的儿子吗?”
美蚕娘俏脸一红,娇态饶人,摇了摇头轻声说道:
“在嫁给刘公之前我就觉得自己有了身孕,可也奇怪这孩子就是久久不肯出生,等嫁了刘公一年半后才临世,所以他也不知道刘邦非他亲生的。”
说到这里脸色羞红,不敢正视项思龙。
其实说起这美蚕娘迟迟没有生下刘邦,却也有一段原因。
原来当年项少龙被时空机器送来古秦时,生育能力被其中紫外线射伤,以致失去了产生精子的能力,但他刚到古秦时,体内还存着一些活性精子,只是其活跃能力不比常人,而项少龙到古秦,第一个与他欢好的女人就是美蚕娘,所以她能怀上刘邦,但那些精子与卵细胞结合较慢,所以她怀了身孕以后仍迟迟没有生下刘邦。
当然这其中的过节美蚕娘与项少龙是不会明白的,就连项少龙也不会知道他在这古秦里竟有了一个亲生儿子,并且这个儿子就是与他义子项羽将来一争天下的刘邦。
项思龙顿时整人呆在那里,心想我此次来古秦的首要任务是不让历史发生更变,可爹已……但他回心一想,却又是一阵狂喜。
哈,刘邦竟是与自己同父异母的兄弟,自己的兄弟刘邦竟是历史上赫赫有名的汉高祖,那自己可也就有了皇亲血统了,而爹所作之事,也无改变史记。
想到这里不禁笑出声来。
美蚕娘惊讶而含羞的看了他一眼,柔声道:
“思龙,什么事这么好笑?”
项思龙顿然敛住笑容,想到眼前的这位美妇人也是自己的二娘,当下站起身下拜道:
“二娘在上,请受孩儿一拜!”
这下弄得美蚕娘手足无措,又惊又喜又悲的扶起他来,紧紧的把他抱住,失声低泣起来。
项思龙想着另一个时空的母亲周香媚,也不禁悲从中来,虎目流下几行铁血汉儿的热泪,在这美蚕娘身上他也似乎找到了一份久违了的伟大的母爱。
刘邦是父亲项少龙的儿子!
刘邦是自己同父异母的亲兄弟!
刘邦是名垂千古的汉高祖!
项思龙这两天来一直被这个突如其来的消息兴奋激动着。
刘氏这会却失去了往昔的热情,神色黯然的默默的看着项思龙。
项思龙心中虽觉愧然,但自己已有了两个妻子和一个爱妾,狠下心来拒绝了刘氏的这番情意,心中也觉有着轻松不少。
刘公虽然有些忿愤然,但美蚕娘却也委婉的帮项思龙说了好话。
既然人家不愿意,难道自己还要厚着脸皮赖着他不成。刘氏只觉心中如刀绞般疼痛,但又感非常的无可奈何。
项思龙看着眼前这楚楚怜人的刘氏,叹了一口长气道:
“明天我想起程去沛县城寻找刘邦,以后有机会我会回来看你的。”
刘氏已是泪珠盈盈,低泣道:
“项郎,你为什么就这么狠心丢下人家呢?
便算为奴为婢我也愿跟着你一辈子啊!”
项思龙看着她的悲状,心中也不知是个什么滋味,幽幽道:
“这里的生活很是平静,外面却是战火纷飞,跟着我只会吃苦。好了,别哭了,我们是有缘无份,等来世若有可能我再娶你为妻吧。其实像你这么美丽温驯的娘子,谁娶了你,都是他的福气。”
刘氏听了凄然一笑,知道再说也还是不能打动这位让自己迷醉的槐梧汉子,想起离别在即,便要求项思龙与她今晚再欢好一次。
项思龙心中酸楚,二人当夜抵死缠绵,到了次天清晨,才昏昏睡去。
翌日,项思龙睡到日上三杆,才匆匆起床漱口。
刘氏自是又与他纠缠一番,二人吃过早饭,项思龙正准备去刘府向美蚕娘辞行时,却见美蚕娘带喜色的向刘氏住处走来。
项思龙连忙迎去,却听美蚕娘一见面就冲着他兴奋的柔声道:
“邦儿回来了!正在家里歇着呢!”
项思龙心中一阵猛颤,顿觉整个人有些玄昏的感觉,手足无措的拉住美蚕娘道:
“真的?那你带我快去见他!”
刘氏见着他的这种激动神色只觉有些惊讶,心想邦弟从小顽皮,长大之后又成了一个无赖哥儿,但思龙听着他的消息何必如此失态呢?
美蚕娘却以为他是念着自己的弟弟,见他如此冲动,以为他兄弟情深,只觉心里非常的感动,被项思龙拉着边走边说道:
“好啊!那我们快走吧!”
三人各怀心情的往刘府快速走去。
刚到得门口,只听得一个声若洪钟的声音道:
“这次娘一见我回来,竟高兴得像失了魂似的,就往大嫂家去,也不知有什么大不了的事?”
项思龙的心顿被提到了喉咙,说话的这人定是刘邦了!是自己的兄弟刘邦了!是将来一统天下的汉高祖了!但是他长得是什么样子呢?
项思龙怀着许多复杂的心情走进了刘家大厅,却见一个身着蓝服的汉子正站在大厅中央,正冲着刘公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