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边坚壁雾海涌,无风无推水自动。
焚肺灼气连赤乌,透骨寒来玉兔冻。
奇草燃得腹中火,破冲石裂衰命脱。
一语醒涨穴策,热寒机巧由我用。
鲁一弃当然不会就此放弃,休息了一会儿,便又继续在暗室的周围查看起来。在一个缝隙中,他用毛瑟枪的枪杆撬了撬,然后还沿几个窟窿爬上去,用枪托撞了撞面,结果证明,所有的努力都是在白费工夫。
没有坎缺,那么是不是可以从其他方面找到缺口呢。于是便仔细查看起那些墙壁所用的材料,他考虑到既然这里是“单面封”,应该没有进一步的变化步骤。而且老祖们布置这坎面时还都只是匠人,没到坎子家的份儿上呢,也就不会有无路就是死路一说。那么是不是可以从墙壁上开出另一条路?
从外部看,暗室墙壁的材料和三朵穗屋群那里的一样。鲁一弃从女人那里拿过来一把攮刺(插在小腿边的匕首),这是女人自己随身携带的一件防身武器。一弃用攮刺在一个窟窿边沿上刮了刮,竟然没有刮动一粉屑下来。他又将一片苔苗菌剥去,捧些积水洗净墙壁,见那墙壁上的纹路却是树木的纹理。
鲁一弃首先断定这不是他们在山谷中见到的甲背六边瓦的材料——木化石,那石头虽然也坚硬,却比这里的材料要脆。于是他开始在自己的脑海中寻找这种材料的定义,相似的一共搜罗到三个:神钢木、崩锯树、木纹精石。
木纹精石是火山溶浆快冷却之前裹住树木,蒸发了树木的水分,然后在数千年之后形成的矿石。此石记载于唐朝时《西域贡物册》
崩锯树比较常见,多产于南方沿海,其树木虽然坚硬,成材却矮小。如果这里的材料确实是此种树木的话,也应该是其类中少见的异种。
神钢木倒是东北地界所产,元代《燕北风物杂记》就有记载:“树高逾百十丈,断其为材。断则坚,时长,其质越坚”。就是说这种木头生长时虽然高大,却还不是十分坚硬,但是砍断以后就开始变得坚硬,时间越长,坚硬的程度就越大。看来这里的材料最有可能的就是这种神钢木。
如果这神钢木的墙壁是两千多年前老祖们造置的话,那么现在墙壁的硬度,就是用手雷也不一定能将它上面的窟窿和缝隙炸开多大的损缺,而这暗室范围又太小,说不定反倒会伤了自己和女人。
“休息一会儿吧。”女人的眼光一直紧随着鲁一弃,关注着他忙忙乎乎的每一个动作,现在见鲁一弃终于静止了,便适时地轻声说了一句。
这句话仿佛勾起了鲁一弃身体中的疲虫,连续这些天精力和体力的大量消耗,真的让他有些支撑不住了。
跌坐在女人旁边的鲁一弃头低垂了好一会儿。然后突然抬起脑袋歪斜着,眼睛有些灼热地看着女人。
女人没有理会鲁一弃奇怪的眼神,而是用一块粘湿了的布巾擦拭这自己的脸。确实她看不到自己脸上的污渍和擦痕,只是看到鲁一弃脸上有好些污渍和擦痕后估摸自己也会有,所以认真地擦拭起来。
看着女人一幅娇柔的样子,鲁一弃内腹之中燃起了一把火,这把火让他有种从未有过的冲动。冲动是魔鬼,所以鲁一弃在极力克制这种冲动。
鲁一弃在洋学堂里接触过心理学,他知道此时的感觉可能是因为这封闭的环境造成的。当一个发育正常的童男子和一个女人关在一个封闭幽暗的环境中,而且说不定已经到了人生的最后时光,再要没有一些非分的想法,那就真不正常了。
女人感觉自己的脸上已经擦拭干净了,便**移动了一下,侧向对着鲁一弃坐着,开始用湿布巾擦拭鲁一弃脸上的污渍和擦痕。
女人的手刚碰到鲁一弃的脸,鲁一弃明显地颤抖了一下。不知道是不是湿布巾太冷,让鲁一弃滚烫的脸庞受了很大的刺激。
擦拭的过程对于鲁一弃来说简直就是煎熬,他看着女人抬手后晃荡着的丰满胸部,双腿夹得紧紧的,双手攥着裤子双膝处的布料,把那两处的布料都攥成了两个棉陀陀。
终于,女人擦拭完了,轻叹了一声重新退回了角落,背靠墙壁坐着,抬头呆呆地望着暗室的面。
鲁一弃许久许久后才将自己放松开来,这个过程竟然比逃出一个坎面都累。他连句话都懒得再说,身体一侧,倒在地上睡着了。
又是那条大河,又是碧绿的原野,又是那块黑色大石,又是绿柳飘拂。石上依旧坐着那三个高髻宽服的古人。鲁一弃想往前去,想问问太多的不明白,但是他觉得自己走不向前,身后有人在死死地拽着他。回头看,是女人。起雾了,越来越浓,前面的景象越来越模糊,三个古人的影像也在渐渐消失,鲁一弃拼命往前,却是迈不动步子,想喊,却喊不出声音,他很着急,急得浑身燥热。眼见着什么都消失在雾中了,他拚尽全力发出一声嚎叫。
鲁一弃在嚎叫声中醒来,醒来的一刹那,他都被自己发出的怪声吓了一跳。女人却没有被这声音吓着,因为她忽略这样怪异的叫声。在这样狭小的一间暗室中,就鲁一弃和女人两条活着的生命,女人还能忽略了鲁一弃发出这样怪异的叫声,那只有一种可能,另外发生的事情比鲁一弃这声怪叫要奇怪得多。
荧光石照耀的光亮已经不再清澈明净。这是因为暗室中正和鲁一弃梦境里一样,弥漫起淡淡的暖暖的雾气。就是这暖暖的雾气,让鲁一弃有了种燥热的感觉。暗室中还多了一些响动,从暗室地面低矮下去的那一边传来,是“泊泊”的流水声。
鲁一弃一个激灵爬起身来,拿起荧光石往暗室的那半边谨慎地迈着小步走去。他的心情是害怕的又是兴奋的,他害怕会出现什么奇怪的东西来对他们赶尽杀绝,他兴奋是因为有流水说不定就有出口可以逃出了。
才走出两步,女人一把拉住他,也像梦境里一样,死死地拽住了他的后衣襟。与梦里不同的是,女人没有一直拉住不放,而是将自己的驳壳枪塞到鲁一弃的手中,然后便松开的手。
有了枪,鲁一弃的胆子明显壮了,他把荧光石探在前面,枪口躲在背后,继续往那里走去。
那里什么都没有,只是那一尺多的积水流动起来了。水里会不会有什么。不知道,鲁一弃也不敢下水探个究竟。
雾气也越来越浓,鲁一弃看得出,这些雾气都是从墙壁的缝隙和窟窿中冒出来的。
女人看鲁一弃好一会儿都没有动静,便也走到他的旁边。看到那流动的积水,她反倒舒了口气:“这水下没活扣,而是有暗流,从那边壁下流出来的。”女人对这种水流现象比较有经验,因为她冬天常到结冰的河流中砸冰取水,冰开后,下面的水流就和现在的情形差不多。
“这么说这水下两边都有通道。”鲁一弃没有等女人回答,就已经一个纵身跳进了水里。
流动的水没有想象中那样寒冷,温度简直不好和女人蘸湿的布巾相比。鲁一弃没有感觉奇怪,他觉得可能是因为刚才自己脸太烫的缘故。
水下真的有暗流,两边墙壁底部也真的有出入口,口子扁扁的,也装有活门。活门让这里的水只能往一个方向流动。但是出入口并不大,最主要是不高,只有一巴掌多,虽然也有两尺多宽,却不是人可以通过的。再说就算可以通过,但这流水的暗道到底有多长,有没有人可以换气的空间,谁都不知道。
虽然水下的口子无法出去,但鲁一弃没有马上从水里上来,他在水下两边仔细摸索了一番,希望能有其他什么有用的发现。
“快上来吧,这水位好像越来越高了。”女人站在上面,虽然雾气很浓,但是她还是瞧出变化来了。“水面也开始冒雾气了。”这才是关键的,也是这句话让鲁一弃觉察出水温有了很大变化。
爬上来后,鲁一弃首先奇怪的是自己的感觉为什么会变得如此迟钝,水温这样大的变化,自己要不是女人提醒,还一直泡在里面呢。这感觉是不是就和冷水煮青蛙一个道理。不是的,鲁一弃相信自己还不至于等同一只青蛙。那么是什么原因呢?
“你有没有闻出这雾气种有种奇怪味道?”女人在问。
的确,这味道刚才好像闻到过,是女人给自己擦拭脸部的时候,那蘸水的布巾也有这味道。布巾是女人的,那么味道只会在水里。鲁一弃觉得大概是因为自己在有这种味道的水中泡了太长时间,所以对雾气里发出这样的味道就没太在意。
“这味道好像有刺鼻,还刺眼。”女人说。
这些现象鲁一弃都感觉到了,但是这不是现在最让他担心的事情。他担心的是那些缝隙和窟窿中喷出的雾气越来越热了。那边的水流水位也更高了,已经有两尺多了。而且从水面上蒸腾的雾气可以知道,水温已经很高了。
“你热不热?我热死了。”女人便说边解下脖子里围着的包头毛皮套,脱去的外面的皮袄。
鲁一弃没有答话,不过他也脱掉了棉袄。
墙壁上喷出的雾气越来越烫,流动的水已经有些翻腾了。
“啊!那水像是开了。这要是漫上来,我们怎么办?”女人也发现了水流将会带来的危急。此时的水位已经离这边的高处不到一尺了,而且还没有一停止上升的迹象。
鲁一弃的脸上在往下滴着汗,不只是因为这里太热了,他的心里还很着急。那边的水要漫上来的话,他和女人都会被煮熟。
女人脱的就剩个短褂和贴身的单裤,并且短褂的前襟也已经敞开,露出粉色的肚兜。肚兜被汗水和雾水紧紧地粘贴在她身上,可以清晰地看到胸前凸出的两个圆头头。但她此刻却忽然变得异常地冷静了,一把抓住鲁一弃的汗衫,往自己身边使劲一拉。鲁一弃的汗衫明显承受不了这样大力的拉扯,“嗤“的一声,被撕破了一尺多长。女人手上的力量很鲁莽,可是说话的声音却是坚定而又充满温情的:“那水一漫上来,你先开枪打死我。求你了!好人!”
水虽然没有漫上来,却真的沸腾了。翻滚着从房间的另半边流过,散发出灼人的蒸气。
墙壁上窟窿和缝隙中冒出的雾气也变得很烫,已经不比那半边滚水散发的蒸气温度低。
女人的身上只剩下肚兜和裤衩,身体蜷曲在一个没有窟窿和缝隙的墙角边,将后背紧紧贴在墙壁上,企盼墙壁能给身体带来一些凉意。鲁一弃身上也只剩下一条裤衩了,就是这白色的大裤衩,也被蒸气和汗水浸透得如同什么都没穿一般。
虽然鲁一弃和女人基本上都已经春光尽泄,但是他们都无法看清对方。一个是雾气太浓了,很短的距离就无法看清对方。最重要的是灼热的蒸气会刺激着眼睛,再加上流入眼睛的汗水酸涩感觉,让他们两个人此时都只能紧闭双眼。墙壁和地面也开始灼热起来,虽然不是很烫,但这让他们利用墙壁和地面消减一些热度的打算落空了。
一个蒸锅,暗室就如同一个巨大的蒸锅,不知道这里最终的温度可以达到多少,也不知道这种地狱油锅般的煎熬会持续多久,更不知道鲁一弃和女人的生命力能否承受到最后。
就在鲁一弃和女人深受煎熬的同时,在三道坡下冰潭上,一个诡异的身影将一根根红色的长针刺入了那些新鲜尸体的体内,然后燃了一张符咒,口中念念有词。那些新鲜的尸体开始动起来,挣扎起来,推开压在身上的冰块,掀开封住身体的冰层,砸碎插在身体上的冰凌,动作怪异地爬起、站起、走动起来。一群身体破碎的尸体,有的脑袋变形、碎裂,有的身体上有很大的穿透型窟窿,有的缺胳膊少腿,竟然都用各种不同的姿势迈动着不慢的步子,往峡谷口那里走来。他们不是鬼,因为现在是大白天,鬼会害怕阳光。他们只是工具、武器,传说中的尸坎——驭尸术。
也就在此时,峡谷口响起一声清脆尖利的枪声,同时,有一道炫目的光华挟带着刺耳的哨音破空而过。
狼群突然动了,没有一先兆,也没有发出任何嗥叫就动了。嗥叫是用来惊吓和震慑的,扑杀是不需要嗥叫的。这就是训练有素的狼群,这也是最具狡猾和凶残本性的狼群。狼群扑向的目标是那两头熊,熊发出了咆哮,是因为愤怒,也是因为疼痛。随即便是大力的反击。狼攻击时没有发出嗥叫,但是现在它们不可避免地发出了惨叫。
地下,有一群人在奔逃,在他们的背后有更多挥刀的人在追杀。奔逃的人中有瞎子、独眼、铁匠、柴头,背后追杀的那些人有的他们认识,是“明子尖刀会”的杀手和“攻袭围”坎面的人扣。也有他们不认识的,但这些不认识的好像更厉害,虽然他们没拿刀,空着手,但他们整个人就像是把刀。瞎子与他们交手,还没出半招,身上就莫名其妙地被划出好几道血口。这些人混身上下都是刀锋,而且根本看不清他们是如何出刀,那一瞬间的速度比闪电还快捷。幸亏他们身处的是宽度不大的石头甬道,幸亏独眼有一把像大盾牌一样的“雨金刚”。所以救出了瞎子,所以他们只能在迷宫一样的甬道中奔逃、躲藏,和那群可怕的对手捉迷藏一样周旋。
暗室里灼热的雾气越来越浓。空气被加热了,氧分的含量就会变少,鲁一弃和女人不止是热得如同在蒸笼里,而且还气闷异常,呼吸渐渐困难起来。
鲁一弃不知道自己是被热昏过去的还是被闷昏的,但鲁一弃知道自己是被冻醒的。当他醒来时,已经不知道过去了多久的时间了。暗室中已经没有一雾气了,墙壁上覆盖了一层厚厚的白霜。女人依旧蜷缩在墙角一动不动,不知是死是活。
鲁一弃没来得及穿上衣服,就急忙爬到女人的身边,将女人扶坐起来。
女人没有死,轻声呻吟了一声,然后下意识地紧紧抱住了鲁一弃。她的意识没有完全清醒过来,但是昏迷中的她还是感觉到了寒冷。
两个几乎全裸的身体拥抱在一起,却没有激起丝毫的原始冲动。的确,寒冷的的环境中,人的**会降减到最低。他们此时的拥抱只是为了维护生命的需要,相互之间获取热量。
鲁一弃一只手抱住女人,另一只手将周围散落一地的衣服捡起来,胡乱地包裹在女人和自己的身上。
暗室中的温度还在迅速下降,就和他们昏迷前温度的升高同样快。墙壁上的缝隙和窟窿中有气流在快速通过,发出沉闷的“嘶嘶”声,随着这声音,鲁一弃甚至都可以看到墙壁上的白霜在一地变做冰面。暗室另半边下的水流声也变得很是缓慢,流水声中似乎还夹杂着冰块相撞的“叮咚”声。
如果现在有人告诉鲁一弃这里就是地狱,他肯定毫不怀疑。除了地狱,哪里还会有这样一下能将人热死,一下又如同冰窟的地方。
女人很快也清醒过来,但是思维虽然清醒了,身体却已经开始麻木。鲁一弃也一样,他的手指僵得连件衣服都捏不住了。对于这种情况,在东北老林中生活了好多年的女人比较有经验。她坚持着坐起,然后用手掌摩擦起鲁一弃的身体。
她的动作刚开始很慢,那是因为她的手也已经僵硬。等手掌摩热了,她的动作变得快速起来。从鲁一弃的手臂、胸口、后背、腿部依次快速摩擦。很舒服,鲁一弃感觉这舒服不只是因为身体变热了,好像还来自其他地方。身体的表皮摩红了、摩烫了,女人就让鲁一弃赶紧套上衣服。
这是个好法子,鲁一弃想都没想就也伸出手给女人摩擦起来。可等到自己的手碰到女人的胸口时,才觉得不对。但是此时却已经缩不回手了。此时的矜持也许就是意味着对别人生命的不尊重。
女人没有动,她微闭这眼睛,任凭鲁一弃的双手在自己身上摩擦着。就是鲁一弃的手移动到她的前胸时,她也没有告诉鲁一弃知道,其实女性这里的保温功能最好,不用摩擦。
鲁一弃在女人前胸的摩擦显得有些笨拙,虽然有一块光滑的缎子料肚兜,摩擦起来还是很不顺畅。那里的高低起伏他知道,这在洋学堂生理课本的彩图上见到过。但是那部位还有更多的复杂变化却是他不懂的,在双手上下左右地作用下,那里变得忽而坚挺、忽而绵软、忽而沉重、忽而跳动。
女人发出了两声轻微的呻吟,鲁一弃不知道自己什么地方让女人感觉不舒服了,但是他知道自己哪里不舒服,他的身体有一个地方僵硬的速度和程度远远超过了那边水中冻结的冰块。
温度在继续下降,而鲁一弃却感觉自己身体的内部像燃着把火,这火燃起后就很难熄灭。摩擦还在继续,从女人的胸口、腹部一直到大腿、小腿、脚掌,鲁一弃觉得自己好累,累得都有些微喘。
“卡崩崩”,一阵轻微的响动传来。鲁一弃一下停住了双手的运动,警惕地往响声发出的方向望去。
响动也惊动女人,她知道自己该做什么,趁着身体被摩热的温度还没有退减,赶紧穿上了衣服。
“是水面冻住了。”女人告诉鲁一弃,这种水面冻结的声响她已经不知道听过多少回了。“快!站起来活动开,不能坐着,要不然一会儿就会被冻死。”
暗室中,在荧光石黯淡光芒的照耀下,两个身影在不断地跑跳着,影子映在墙壁上,一会儿高大,一会矮小,一会儿扭曲,显得十分的怪异。
气流流动的声音已经变得很弱,现在鲁一弃能听到的最大声响就是自己的喘息声,还有积水那里偶尔传来的一声冰面冻结的崩裂声。女人往那里探头看了两回,回来喘息着告诉鲁一弃知道:“水、下去些,剩下的、冻成整块、冰陀,这会儿还在、拼命涨,边面儿、都涨裂了。这冷劲儿、什么时候、才能过去呀。”
是呀,他们都累了,都跑跳不动了。可是这时还不能停,停下就会被冻死。因为气温还在继续下降,这从冻结成的整块冰陀还在继续膨胀就可以知道,这从他们两个人脸上散发出的水分很快就在脸上凝结成霜就可以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