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这座大墓中,给楚风造成了巨大冲击。看小说到
他以前曾猜测过童玉堂可能和他有莫大关系,但却怎也没预料到居然会在这里得遇另一红颜知己。
这突如其来的一切,让楚风心神不守,孤孑站于玉棺前久久无言,不敢上前去看棺中美人。
甚至于,他拿着手中那封童玉堂的遗书,身子微微颤抖,情绪久久难平。
童玉堂背负一世骂名,甚至做下弑子之事。哪怕身葬火海,也没有向任何人解释过丝毫。可他这遗书之上,却将事情前因后果与楚风解释的一清二楚,不愿让至亲之人误解半分。
“当年,日寇进关,玉堂不得已与对方虚与委蛇,暗中将各种军情资料告知抗战将领。哪知逆子鬼迷心窍,染上毒瘾,死心塌地为日寇卖命。当日,大战在即,逆子发现我与抗战将领私信之事,瞒着我准备将抗战军情私通敌寇。情况紧急,玉堂亲手弑子,得保战机不失”
看到此处,楚风怅然无言,不忍再向下看去。
白发人送黑发人,亲手将自己亲生儿子扼杀,这需狠下怎样心肠,方能将手中屠刀向至亲砍下
“曾经也看着他长大,曾经也幸福于他的第一声爸妈,曾经也拉着他的小手说着宝贝你快快长大,需要多大的伤痛才能把那无奈的刀向着自己的心头肉砍下。身为人父。我惶恐不安。身为百姓,不愿故土烽烟战火”
一两无奈之言。道尽万般苦楚。
楚风手中之信跌落地上,几张薄张飘扬而下,信中所载之事,却千钧之重。
童玉堂的血书之信,最后末语已经泪浸纸湿
与敌寇虚与委蛇,背负汉奸之名。亲手弑子。留虎毒食子骂名。身葬火海。尸骨无存。
最后,让家人隐姓埋名,远赴他乡,不愿自己身上背负的恶名影响后世子孙。
扶着玉棺,楚风强撑着摇摇欲坠的身体,方才没有瘫软下去。
进这古墓之中,看到这封书信,往昔之事如惊雷一般划破脑海,涌上心头。
童玉堂。当年乃是贫苦孤儿流落街头。楚风当年见其悲苦,而后收养身旁。战乱兵灾,童玉堂心性至善,为人聪颖。楚风将传授于他。
十九岁,童玉堂出师,独自走遍山川大泽,寻矿定脉。随后在楚风的帮助下经商,逐渐扬名晋省,成就一代传奇矿王之名。
颜凝旋,温婉女子。大家闺秀,慈悲心肠。初见她时,她正于路旁烈日之下,为流民施粥为善。
日寇进关,烽火遍起。这大义女子散尽家财,资助抗战将士。楚风离去之时,要将她随行带走,颜凝旋却执意留在故土要助抗战之事。
无奈下,楚风将颜凝旋托付童玉堂暗中照料,等他归来。
这样的心善女子,居然被人暗中毒害
童玉堂不负忠义,哪怕亲手弑子,心中悲苦难言之下,仍在临死之时耗尽无数钱财人力,为颜凝旋造下大墓,保其尸体不腐,完成自己临走时的托付。
做下种种后手布置,童玉堂任千夫所指,只想给自己这个师傅留下一个解释交待,完成当日托付之事。
楚风站在玉棺前,看着静静躺在棺中的颜凝旋,颤抖的手轻轻伸出,想要触碰她那清丽容颜,却又不敢轻易触碰,只怕惊扰到她。
心中,愧疚,悔恨,难言。
“凝旋,当日我就不应顾你千般哀求,如果将你带在身畔,便不会留下这等憾事。一切,都是我的过错”
颜凝旋的胸前,戴着一枚凤形玉佩,乃是七凤玉之中的其中一枚。
楚风轻轻拿起那枚玉佩,语气颤抖的轻声说道。
棺中之人,栩栩如生,似如沉睡。可站在她身畔,却是阴阳两隔。
楚风医术何其高超精妙,他怎能看不出颜凝旋被存于这千年寒玉冰棺之中,只冰封残存一丝最后生机。更不提在她体内,还有一种剧毒之物没有化解开来。
此时的颜凝旋,只是一个冰封美人。
如果无法化解她体内这致命毒素,无法将数十年的寒玉冰封顺利化解开来,不管怎样都不能做下逆天之事将她救醒
“你我初见,你于尘世喧嚣之中,汗湿秀发,施善众生。你我离别,战火硝烟,你散尽家产资助抗战将士,不愿随我同行如今再见,你沉睡冰封,我忘却前尘往世,如阴阳之隔。”
轻轻抚摸着静静躺在玉棺中颜凝旋的冰凉长发,楚风站在玉棺前颤声低声,心如刀绞。
“凝旋,你在此地静眠,我必早日寻到救你之法,将你救回,偿还当年欠你之情”
感觉到墓外隐约动静,楚风从悲痛中清醒过来。
左景天一帮掘墓之人,此时正在外边想尽办法要破墓而入,楚风此刻心中悔恨杀念无边无沿,怎能让人惊扰到自己至亲之人的墓中长眠
手指不舍从丽人脸庞轻轻滑离,痴神之中万般不舍别离,楚风喃喃对玉棺中的颜凝旋轻声呓语道。
小心将散落地上童玉堂留下的那些书信收入怀中贴身放好,楚风又在墓中寻到童玉堂当年留下那些资助抗战将领们的凭证资料,而后缓步自墓室离开,小心将墓室封死关上。
抹去眼角未干泪痕,楚风深吸口气将自己的情绪努力平抚下来。
不管是什么人当年敢暗中毒害颜凝旋,楚风都要将事情真相调查清楚
童玉堂背负一世恶名,楚风也要为其沉冤昭雪
但那一切之事。都不及眼前的事重要。楚风不能容忍有人惊扰到颜凝旋这座墓茔
自大墓中心出来,楚风并没有沿着来时的秘道而行。而是一路重查各种机关设置,朝着左景天等人破墓而来的方向行去。
昏暗的地底洞穴内,左景天等人狼狈小心而行。这一路上,左景天带来的人手已经折损过半。
直到此刻,左景天方才意识到自己太过低估了这座大墓的机关设置。
童玉堂当年耗费无数钱财人才铸就这大墓,与古时各种古墓的机关设置都大不相同。哪怕左景天费尽无数心力手段搜集到当年童玉堂留下的一些隐秘线索而来。此刻他破墓而进。仍是小心翼翼。
“这个童玉堂果然不愧是一代传奇矿王,不知道他从哪里寻来的高人,居然将这大墓造的如此精密。可想而知,这墓内埋藏的宝藏何其庞巨”
一路凶险,折损不少人手,但这并没有让左景天望而却步。相反,却让他更加疯狂,对这墓中宝藏愈加觊觎。
“左大师,我刚才看到前边的暗道里好像有个什么东西一晃而过”
就在左景天为一众手下鼓起的时候。其中一名在前探路的手下突然小声说道。
顿时间,众人全神戒备,将几根荧光棒朝前方长长的暗道中扔了过去。
“这座大墓咱们是第一批破墓而入的人,如果这里边有什么鬼东西的话也只是古物而已。兄弟们打起精神,咱们已经进墓一半了”
将腰间的手枪拿了出来,小心的盯着前方被荧光棒照亮的秘道,看了半天没有发现什么鬼影踪迹,左景天这才松了口气为众人解释。
“砰”
火光映动的地底墓室秘道中,突然发出一声沉闷轻响,于这死寂的地底秘道中传出老远。回响不绝。
“左哥,老七他死了”
过了没一会,一个汉子有些颤抖的声音传了过来。
左景天骇然看去,方才发觉自己的一名手下不知何时已经无声无息的趴在地上。
血,顺着那名手下的脖间流了出来,于火光晃动之下,像条小蛇一般,在冰冷的墓室中蔓延。
“呃”
就在众人仍在惊骇之中时,一个壮汉双眼暴瞪捂着脖颈缓缓倒了下去。
没有死透的尸体在地上不住抽搐着,那壮汉瞪着一双无神大眼,想要向众人求助。
昏暗的火光下,那壮汉双眼逐渐变的黯淡无神,最终无声无息的倒在地上
秘道内,死寂安静,一声音都没有。
剩下的几个人紧紧贴着墙壁,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四周,全神戒备。
握着手枪的手掌心浸满汗水,左景天大气不敢喘一下,小心盯着周围动静。
“嗡”
只听一声轻响,昏暗的火光中,闪过几道银光。
这时,左景天方才看清是什么东西杀了自己的一帮手下
几片薄薄的晶石碎片,如薄冰利刃一般,没入这些手下的咽喉致命处,悄无声息,一击毙命
左景天慢慢向后退去,与钟离柏晨站背靠背站在一处。
哪怕盗过无数古墓,见过无数鬼怪凶险机关,可却从来没有像这次这样让左景天感觉毛骨悚然。
“嗖”
一声利啸在黑暗中传来,左景天还没有反应过来,便感右手手腕一阵剧痛传出,紧紧握在手中的手枪已经摔在地上。
但这一切都比不上前方黑暗中,逐渐靠近走来的一个黑影带给左景天的冲击更大
这不知埋在地底多少年的古墓秘道中,居然有活物存在而且看那轮廓体形,似是一个人形生物
“你你到底是人是鬼”
将左手的火把拿在身前疯狂舞动着,左景天冲着前方黑暗中逐渐走出靠近的黑影厉声凄吼道
“我是人是鬼我也不知道我到底是人还是鬼,为什么还活在这世间”
似是在回答,又似怔怔自语的迷茫迷失,一个年轻的声音低低从前方黑暗中传出。
待那黑暗靠近,逐渐被昏黄不定的灯火映照时,左景天方才看到那人影被火光映照的半边容颜。
“楚,楚风你到底是人是鬼,你怎么会在这里”
曾与楚风有过数面之缘,此刻看清自黑暗中走出的黑影,左景天惊骇之下终是将楚风认出,忍不住惊声喝道。
“这座大墓,还有谁知道线索消息告诉我,我可以放你一条生路。”
在飘摇不定的火光中,楚风的脸色铁青阴冷,似如厉鬼一般。
轻声低语间,楚风弯腰拾起左景天受伤掉落地上的手枪。
左景天惊疑不定之间,没见身前的楚风如何动作,黑暗中一声尖啸已然传出。
“咔嚓”
左景天只感右膝一阵巨痛传来,似是膝盖被什么锐利坚硬之物击碎,他不由自主的单腿跪了下去。
血流满地,撕心剧痛传遍全身,刹那之间,左景天汗如雨下。
“还有什么人知道这座大墓的线索消息。”
不带丝毫感情的冰冷话语,在头上方响起,刺骨的杀意弥漫当场。
左景天毫不怀疑,楚风现在就会杀了他
钟离柏晨此刻被吓的脸色煞白,紧紧贴在墙上不敢有丝毫妄动。
极度的惊恐之下,楚风这个有些熟悉的名字让钟离柏晨的脑子极速转动起来。
“没有人知道了我是偶然之下通过童玉堂的一些遗物旧事,方才找到蛛丝马迹一路查了下来找到这座大墓。楚风,只要你放过我,这大墓里的所有珠宝财富都归你一人独有,我左景天可以立下毒誓”
左景天努力向后挪动着身体,想要远离这个似如坟墓中爬出的索命厉鬼,急声说道。
出乎左景天意料之外的地,楚风并不有再向他走近,而是站在火光映照的边缘黑暗中静静站在那里,看着他不言不动。
楚风站在原地,静静观察着左景天的神情变化。
确认左景天极度惶恐之下说的是实言之后,楚风的手轻轻动了一下。
“噗”
靠在左景天身旁的钟离柏晨只感脸上一热,一道血箭已经溅在他的脸上。
“啪嗒”
左景天手中的火把滚落地上,火光顿时小了许多。
昏暗的大墓秘道中,死尸遍地,血腥弥漫。
钟离柏晨不住向后挪动躲避着,害怕这个凶神恶煞会杀了他。
极度的恐慌下,钟离柏晨哪怕再如何苦想,都想不起自己在什么地方曾听到过楚风这个有些熟悉的名字。
让他惊魂稍安的是,那个隐于黑暗中的人,只是那样静静站立于黑暗之中,似是没有向他靠近而来的意思。
黑暗中一声尖啸传出,钟离柏晨肝胆俱裂,只感眼前一黑,便什么都不知道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