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妙!”韩厥在车辕上拍着横木感慨。
“精湛!”齐国正卿崔抒感慨。
崔抒之所以发出这种感慨。是因为赵武此战创造了另外一种战法,晋**队不再坚持堂堂正正的正面交锋,而是快捷的扑向敌军两翼。避开正面的屯车,直接袭杀两侧的步兵。
这种打法很难防御,因为要想防御住类似的袭击,不免要增加屯车的比例,以便在正面与两翼都布置屯车堡垒这就使得战争成了一场比拼经济实力的硬活儿。因为高大厚实的屯车要消耗更多的资源,一个国家想要拿出如此多的屯车,就要具备雄厚的经济实力,以及足够的技术工匠。
鲁国的仲孙蔑也看懂了,因为赵武的进攻节奏快灵快,整个进攻过程一气呵成,带有那种外科手术的精准与果决一仅仅一个扑击。就导致了郑国队的大溃散。这让仲孙蔑看得冷汗直流,他小心翼翼的转身询问韩厥:“韩伯,听说赵武担任的是武宫守卫?”
韩厥轻轻头,他不愿意别人再看下去,招呼说:“下面已经没什么可看的了,让我们下(巢)车吧,寡君已经在虚打(宋地,在今河南省延津县)等久了。”
仲孙蔑刚网问完韩厥话时,旁边听到的崔抒冷汗就冒了出来。
春秋时各国的军队制大体相仿,齐国的武宫守卫也担任着军校校长的职务。赵武现在担任这个职位。以及他临战时展示出的新打法,意味着晋国正在经历一场军事理念的革赵武这个校长会的技术,晋国的军官也该会了。
郑**阵中郑成公依旧在坚持。他拒绝子罕的要求:“寡君不能撤,楚国国君为了寡君损失了一只眼睛,我见了晋国一个毛头小孩,就转身逃跑。对得起楚王吗?”
子罕身边另一位郑国大夫子展撇了撇嘴,心说:见到毛头小孩转身逃跑,你这又不是第一次,郗陵之战中,你不是在这小孩面前也逃过一次吗。怎么这次硬气起来。
子展轻声提醒:“君上,这毛头小孩可是击杀了潘党的人。”
郑君摇头:“我不能撤,咦,军鼓怎么不响了?”
一名郑国将领慌慌张张的跑过来,汇报:“君上。不好了,赵武右行那魁梧大汉箭术厉害,他一箭洞穿了军鼓,五名意图更换军鼓的军尉被他连续射杀。现在,已经无人敢靠近那面破鼓了。”
子罕揪住了郑成公的袖子。恳切的说:“君上。事不可为,撤吧。”
郑成公在战车上跺脚:“寡君不撤,寡君要在这里与那毛头小子见了输赢。”
郑成公拔出了战车上的戈,他话音刚落。只见亲卫队头排几名士兵飞到了半空中。紧接着,林虎那兴奋的、狂热的喊叫声传来过来,在林虎的叫喊声中,一个清晰冷静的嗓音盖过了所有的喧嚣:“虎,看见那面旗帜了吗。快拿宝玉来,郑君就在前方,你我并列前冲,见到郑君就献上宝玉。”
子展脸色一变:“这是赵武,这个声音是赵武的!他已经跟我们的亲卫队交手了。”
郑成公一愣。他手里一紧。想抓住什么,他立刻感觉到手中的戈杆,马上跳了起来。用戈杆敲打着自己的御戎,大声责骂:“呆子。还愣着干甚,还不快跑。”
御戎满脸委屈:“君上,前方全是溃兵。战车无法冲锋。”
子罕跳起来责骂:“笨蛋。你真笨蛋一一国君的意思是让你向后方疾驶。”
御戎恍然,他立刻挥动马鞭,驱赶马车向国都方向狂奔起来一郑国国都方向。
赵武的战车撞开几名郑君亲卫后,刹那间,巨大的撞击使他车辕断折,战车倾覆力
在战车倾倒的那一刹那,赵武从车上跳了起来。与此同时,英触在前。齐策在右一起从车上飞了起来,三人从品字形落,赵武才落地便用戟一挑。当他挑起一名郑君护卫后,耳中传来啪的一声,戟杆断拜。
齐策到转剑柄。一边递上宝剑,一边用导体护住赵武,嘴里大喊:“主上,用我的剑。”
赵武此时已杀得兴起,浑身的血液都在沸腾,他大喊一声,用脚挑起柄戈。大呼:“前进。不要停下脚步!别管我,快活捉郑君。”
潘党也就是武士昆的战车冲了过来,这位楚王的御戎从自己战车上跃起,一把揪下了另一辆车的御戎,夺过马鞭,回身冲赵武招呼:“主,上我的战车。”
这已经是赵武第三次更换战车,他想也没想,跳上潘党的战车。齐策紧跟而上。一把拽下原车上的车左,自己持剑屏护了赵武的右侧,而滚下车来的原车车左与英触振臂呐喊,一边招呼随行的步兵跟上,一边一左一右跟随在赵武战车两旁,快步向氟冲去。
潘党重新坐到了御戎的位置上,这位曾经的楚王御戎扭了一下腰,抡起鞭子在空中甩了个响鞭。而后他粗大的胳膊再度挥舞。马鞭不去抽马,反而向马前方虚空飞舞。
潘党力气大,两鞭抽翻了两个傻站在马头前的郑国士兵,而后他连续甩着鞭花,郑国士兵下意识的逃离马头前方,顿时。赵武的前方出现了一条通道,潘党再一挥鞭。战车奔跑起来。
憋屈了两年的潘党重新回到老岗个上,浑身的热血都沸腾起来。他一时兴起,从御戎的个置上站起身来,一手牵着马缰。一手居高临下甩着马鞭,用马鞭预先驱赶着码头前方的郑国士兵,一路尾随着郑军逃跑的方向冲击。
此时,与弗氏弓手相持的前沿郑军再也无心打下去了,他们丢弃了屯车,扔下手中的兵器,解下铠甲轻装逃命,得势便猖狂的魏兵呐喊一声,扔掉了手中的盾牌,冲郑军冲了过来。
郑军无人抵抗。
魏兵如入无人之境。
不一会儿。整个新军阵地只剩下两千韩氏弓手与三千仆兵,他们不适合近战,故此留在原地。
除此之外。留在原地的还有孤零零的魏领,他坐在一辆广车上。冲着混乱的战场局势发呆:“这就结束了。仅仅一次扑击,整个郑国在我面前趴下了?”
令狐领这么说,是因为他是新军的主将,所以这场战役的功劳应该归于他,而赵武只能分享其中的一小部分。所以他说:整个郑国在我面前趴下了。
愣了半天。令狐领发现赵氏的战车队已经跑远了。而忠心耿耿的赵氏步兵也无心继续恋战,他们扔下了战场上四处逃散的郑兵,尾随着赵氏战车奔
醒悟过来的令狐领赶紧催动全军,上前收拾残局。
日落时分。令狐烦还没有见到赵武回归,惊疑未定。身为主将他不能在丢失副将的情况下回营,只好押着战俘,顺着赵武留下的痕迹一路追赶。
魏兵走得慢,他们不时停下来查看车辙的印子。等到天亮时分,魏兵才发现远处一座灯火透明的村塞,令狐领长出一口气:“好啦,就是这里了。”
村寨口,一名赵兵跳了出来,大声喝问:“来者止步,通名报姓”哦,是军将大人。请进。解除警戒!”
战斗了一个白天,又奔跑了整夜,魏兵又累又乏,他们懒散的拖着双腿走进这座城塞。
城寨中最大的一座建筑内,院落里躺满了疲惫赵氏私兵,看来他们也坚持不住了,竟然席地倒头睡着。
令狐领还在坚持迈动双腿,他尾随着可路的军官走进院落中的那座庙宇式建筑,庙宇大殿门开着,不时的有担架抬进抬出,抬进来的士兵露出痛不欲生的神情,抬出去的士兵已经无法做出任何表情了一他们都已经晕了。
房间里散发着一股肉烧焦的焦糊味,令狐烦走进来的时候,发觉赵武正在手持烙铁烫一个士兵的伤口,四五个壮汉紧紧按住那名伤兵的手脚,烙铁烫上去,那士兵发出凄厉的惨叫”这时。令狐领明白:为什么伤兵们走进大庙时,一脸悲壮的表情。
这间屋子很热,几十口大锅上蒸煮着一些白布。被烫好伤口的士兵们马上被冷却的白布包扎起伤口,等赵武亲手把他们折腾完。基本上伤兵已经陷入了晕迷。
令狐烦等赵武处理完手头的伤兵,他笑着说:“人都说小武爱护士兵。没想到你也有残忍的一面”
赵武擦着手上的血迹,平静的解释:“伤亡四百名士兵,损失太大了。去年我们的伤兵大多数都因为伤口化胳而阵亡。回去后我跟数位名医研究出这一套救治方法:首先用浓盐水洗涤伤口,而后用烙铁灼烧伤口止血,再敷上一些草药,用蒸煮过的白布包扎起来。
年初的时候我们用这套方法救治过几名受伤的农夫,效果很好,所以虽然疼了,但能保住一条命,也算物有所值。”
令狐领收起了嘲笑。问:“真的有效?”
赵武头。令狐烦马上又想起另一件事。他问:“我在战场上收拢了一千余名郑国俘虏,你这里有多少?”
赵武回答:”约四千余人。你那里有伤兵吗。受伤的郑国俘虏也行,我把他们救治好了以后,也算一笔收获。”
令狐颌同意:“我收拢的都是轻伤,既然你能治,就治一下,我听这些治伤手段也不复杂。让我的士兵跟你。”
停顿了一下,令狐领满意的说:“伤亡四百余人,俘虏了近四千战俘。损失比收获值得。”
赵武很纳闷:“我一路追击郑国国君,战场全留给你了,怎么你才俘虏了一千多人?”
令狐领大笑:“早知道你有治伤的手段,我就多俘虏一些人了,不过。战场上留了一地断腿的士兵,大冬天的,他们血流不止,等到我动手,那些人已经成僵尸了。”
“战果如何?”赵武问。
令狐颌回答:“我们击垮了整个郑国的军队,杀死超过三千郑国士兵,你我俘获的人数超过五千,这一战,郑国一个军没有了。”
郑国是小国,限于国力,他们的军还是按照正常的周制以七千五百人为一军。每军人数相当于晋国的一个师。这次令孤烦统领一个半师。打垮了郑国全军,歼灭和俘虏一个军的兵力,回国后想必会获得重赏”令狐领想想都觉得开公
赵武走到大殿门口,看了看院中横七竖八躺的士兵,马上吩咐:“来人,马上给他们盖上被子,再询问一下周围的民家,可有空余房间收留他们,让他们住进百姓家。再去准备一些酬劳,酬谢那些收容我军士兵的百姓们。”
赵武正吩咐着士兵。数名宋国百姓在一名长者的带领下走了进来,令狐领眯起眼睛。昏昏欲睡的看了看走进来的宋国老者,又打量一下这座殿堂,低声都囔:“坏了,这是宋国人祭祀祖先的宗祠,我们冒犯宋人了。”
赵武迎上那几名宋人,亲切的交谈几句,得知情况后,立刻做出大惊失色的表情他厉声下令士兵退出别人的宗祠,并清扫地面留下的血迹。自己回军营沐浴更衣一一实际上他是回去补姿了。
正午时分,睡醒的赵武换上了一身新衣服小睡过后的令狐颌也同样换上了新衣服,两人在宋人宗祠门前一本正经的整理衣冠。而后招呼士兵奉上“牺牲(祭品)”而后焚香祷告,以请求宋人的原谅。
这是一场作秀,赵武已经利用完了这个宋人的宗祠,现在,他的士兵已经被这个村落的宋人“收容”也就是士兵都已经住进了宋人的家,为了不让别人诟病。所以赵武来请罪了。
一套仪式进行的完完整整,祭祀过后,赵武看到宋人脸上依旧有愤愤不平的意思,他再度请罪,诚恳的说:“昨夜天黑,我的士兵一路急赶,不辨东西,见到这座大屋子便闯了进来,今天才知道,我实在心中不安,长者还有什么要求,请尽管提。”
宋人长者看了赵武一眼,小心的说:”听说两位是上国正卿,我还听说足下是编录《百器谱》的智者,不知道足下能否教导一下族中的弟子…”?”
赵武痛心疾首的回答:“可惜呀,我随身只带了半部《百器谱》,这样吧。我将这半部《百器谱》留在你们村子,另外,我赵城有学堂,专门教授国人子弟,长者可以挑选族中青年一百人,由我出钱送他们去赵城学习,以扶持族中子弟。”
宋国长者用手拍了一下额头,满意的说:“人常说塞翁失马,焉知非福,我村落的祖先庇护了晋国士兵。从而使子孙获得了受教育的机会,这是祖宗赐福给我们。我们怎能不感谢祖宗呢?来人,立刻献上牺挂,重谢祖先的恩惠。”
令狐烦在赵武耳边低声说:“这代价未免太大了吧?”
赵武轻声说:”我们这次为救宋而来,虽然我们征用宋国百姓也是应该的,但换一种方式征用他们,想必他们会更乐意为我们效力。而我们所费不多,却赢得了一全忠心耿耿的村寨。这不是很好吗?”
令狐顾皱着眉头说:“你的《百器谱》曾用来换数千武士与农夫,现在只用来换一次遮风避雨的功劳,换的太便:二二且那本书中还有多种军事器械,让宋国百姓学会了,…不必是晋国之福。”
令狐颌是个大军国主义,他心里处处想着晋国的利益,赵武不想强辩。他缓声说:“雪中送炭,情意是不一样的。我的士兵受伤。没有得到这座大庙歇风避雨,岂能得到医治的时机。所以他们等于坚决挽救了我四百多名士卒。这个功劳足以让他们得到酬谢了。”
令狐颌不再坚持,他摇摇头,说:“这一耽搁,我们怕是追不上郑君了。”
虚村,口月,晋侯、宋公、卫侯、郜子、齐国崔抒与鲁国的仲孙蔑在虚村(宋地,在今河南省延津县)会盟,商讨解救宋国事宜。同时派张老到各国宣传晋国的态度,并顺路观察各国对晋国的态度。张老沿途一路宣示:晋国新君虽然年幼新立,但是英明强干,大家不要有顾虑。
月末,韩厥带着撤下来的军队赶到了虚村,国君一见韩厥,马上问:“情况怎样?”
韩厥笑不可抑:“不错,形势大好一一楚军退却了,郑军出击却被我们的新军击溃,郑国国君一路狂奔回国,新军将佐不肯放弃,正在沿路追杀”宋国的危急已经差不多解除了。现在就等下军的结果。”
荀罂在一旁补充:“彭城孤立无援,城中毕竟还是宋国百姓,等我们的大军到了,彭城一定不会坚叭”一旦彭城百姓献城。这宋国的危急,基本上算了结了。”
悼公忧虑的望了望南方:小武也太执拗了,郑军已经败了,又何必对郑国国君不依不饶呢?还不快来虚村汇合。”
韩厥脸上的笑容藏不住:“武子的新军当初用的新战车,我还在琢磨这种窄小的战车有什么用途,这次武子给我们展示了一种新式打法一一用轻便战车屠戮步兵,效果真是难以想象。没错,等这种打法成熟后,即使面对楚国的军队。我们也有信心战胜。”
悼公头:“这就好。我们已经有了针对楚国的手段。寡人巴不得再遇到楚军。”
稍后,张老一圈巡回宣传下来,卫国首先出兵了,他们派出卫国名臣宁殖带领军队赶往彭城;紧跟着。前往鲁国请求鲁国出兵助战(乞师)的士鲸抵达鲁国。
根据当时的灿巨,来乞师的大臣地位不同,盟国接待规格不同,出兵的数量也不同。鲁国执政季文子咨询鲁国的圣人盛武仲应该出多少兵,盛武仲说:“从前晋国伐郑的时候。来的是知伯(荀簧)是下军之佐。现在敌季(士幼)在晋国也佐下军,人数与那次伐郑战役相同就可以了。事奉大国,不要搞乱来访大臣的爵个顺序。并且多加恭敬。这是合乎礼仪的。”
季文子听了这主意觉得不错,照搬执行
网刚为卿,初次出使。士鲸得到鲁国足够的恭敬,感觉很不错。
随着鲁国出兵助战,曹人、苕人、都人、滕人、薛人也相继出兵,但唯独齐国又出现了不服从的苗头,居然不派兵参战。参与盟会的齐国正卿崔抒见势不妙,一路狂奔回齐国劝说齐灵公。
不说崔掺怎么劝解齐灵公。在第二年年初,暴躁的杂犀持续狂攻之下,彭城坚持不住而降,亲糜押解宋鱼石、向为人、鳞朱、向带、鱼府五人回国,囚禁在瓠丘(在今山西省桓曲县)。至此,宋国危急宣告解除。
攻取彭城后,晋国马上向齐国问罪,一看晋国如此迅速得胜,齐灵公赶紧认错月,齐灵公派大子光(即世子光,“大子”这词类似此后的“太子”)到晋国做“质(保证信用的抵押品)”
大子光进入晋都的时候,正好遇到晋国新军跨越棘门。大子光站立在棘门附近,仔细观察着穿越棘门的队伍,只见魏兵穿越棘门后,形态顿时懒散起来,他们三三两两的结伴成群,向东郭的酒舍、妓寨走去,而新军将令狐烦对此却不加阻止,只顾扭头跟赵武聊天。
与此相对应的是。赵兵穿过棘门。虽然也收起了武器。但他们马上在的音的指挥下,维持原来的队形继续前进,脸上充满了回家的渴要。
大子光慢慢摇头。转身对身边的一位大臣低声说:“人都说武子仁善,可我看武子管理军队的手段显然比魏氏严厉。我记得崔抒回来的时候曾说过,晋国正在研究新的打法,其中的关键是赵武,他研究的新式战车就是为了配合新的打法。但这次,我却没有看到赵氏的新战车,怎么回事?”
大子光身边的大臣是晏婴,这是一位春秋时代的著名人物,但此时。他仅仅是送大子光入质的押运人。此人身材矮相貌并不出众,大子光把他当作智囊,有事就询问。
晏婴听到问话,眯起眼睛说:“来之前,我细细研究了晋国的八卿,唯独赵武这个人有看不懂。这人大约是从小受家臣教养,性格有孤僻,与晋国诸卿很少交往,虽然他是智氏女婿,但我没听说他与智氏有多么亲密,倒是与韩氏的韩起结件终日。
我说他奇怪,是因为这人的知识传承难以让人摸清。传说他是由家臣教导长大的,但我细细考察,却发现他的家臣显然不具备他本身所具有的那些智慧,这倒使我想起了现在晋国的国君。同样是年少,现在晋国的国君却有着令人难以想象的老陈,他的智慧是从何而来的,莫非真有人“生而知之。
大子刚才说没见到赵氏战车,其实我也正奇怪呐,但考虑到晋国为隐瞒新式武器,不惜瞒下潘武被击杀的事,以此推测,我们看不到赵氏战车,也是顺理成章。
只是不知道,晋国人如此注意保密,是谁的主意?韩伯的,还是赵武的。如果是赵武的主意。此人年纪轻轻竟如此深沉。真是可怕。
更可怕的是,晋国国君才有十四岁,而赵武现在不过二十出头,按通常情况计算,这对君臣至少还有四十年的寿命,他们现在这年龄便显得如此沉稳而多智,四十年后,晋国会是个什么样子?光是设想一下,就令人不寒而栗。”
大子光哼了一声,不耐烦的摆手催促自己的御戎。
马车动了。大子光当先进入晋国的国门,赵武与魏颌边走边聊。故意落后一步,尾随着大子光进入国门这两人早已认出了齐国的大子光,但他们没有向元帅交卸任务,所以不便擅自打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