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月后。
没错,大家木有看错,时间是三个月后……话说……作者好爱这种一晃就N多天过去了的赶脚啊……
在这漫长的三个月时间里,我们的心湖女侠都在辗转反侧反复思考一个问题。
那就是……***秦无炎那个混蛋到底跑哪儿去了?!
那一日祭典后,她就没再见过秦无炎。这货就这么凭空消失在众人的视线里。陆谷书劝慰她可能魔教临时有紧急事务所以他走了。
可是,招呼也不打一声,就走了,算怎么个事?而且,走得那么不明不白,就在她说出‘我不走,你也不走,我们就好好地在一起’如此煽情而动人的台词之后,他竟然不见了。
这算是半路撂挑子么?
揣着这个困惑,她和白恒之,阮止水终究离开了白月谷,踏上了返途的路。
他们回了不老峰。
生活风平浪静,洛冉初治好了白恒之的眼睛,也幸好要操心照顾大师兄这件事,心湖的注意力,才没一直放在关于自己是否被人抛弃了而浑不自知的纳闷中。
而她与白恒之之间的关系,也日渐进入一种水到渠成的和谐状态。
他的眼睛重见光明之时,他对她说的第一句话就是。
“以后,我保护你,照顾你,不管以何种身份。”
他那双灿若晨星的墨眸里,流光溢彩,这是他对她的许诺。
心湖良久都说不出话来,一切尽在不言中。
除了三师弟不在,多出个阮止水,一切,都好像未曾改变,但是,却又似乎什么都改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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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水殿前。
洛冉初一袭玉色长衫,负手而立,此时他背对着心湖,抬头望着一树繁茂,满眼都是碧绿,阳光透过叶子的间隙照落下来,如细碎的金子,璀璨耀眼。
风习习吹拂起他玉色的袍衫,带起衣袂飞扬,他身上那松木和檀香糅杂的温暖气息,让心湖不由深深嗅了嗅,如同记忆中的味道。
“师父,我要下山,去参加武林大会。”心湖轻声说道,话语却不是询问,而是已经做了决定后的请辞。
她今天接到小师弟柳堇的飞鸽传书后,才有了这个决定,准备去探访碧落山庄。
原本武林大会本事四年一届,但是因为云若扬当了新的武林盟主,所以今年准备召开一次,各门各派方便联络下感情。
闻言,洛冉初转过身,用那双静若秋水的眼眸凝视着她,定定看了她一会儿。
“这次下山,是为了秦无炎吗?”他轻声询问,声音若古琴轻拨,清和淡雅。
心湖望着他,微不可察地了下头。
“嗯。”
没错,她确实是想见到云若扬,向他打探秦无炎的下落,他是她唯一认识的魔教中人。
原来,没有了秦无炎,她会不知道自己该以何种身份去追踪他的下落。
原来,她跟他之前的感情纠葛,没有了当事人,就什么都不是。
洛冉初的眼睫颤了颤,唇动了动,又问道。
“你放不下他?”
“嗯。”心湖再次头。
对于师父,或者说他们任何一个人,她觉得没什么好隐瞒的。逃避,并不是解决问题的方法。
洛冉初挪开一直在她脸上的目光,神情淡淡的,依旧如不老峰上的云雾般飘渺,他微颔首,望着地上晃动的细碎光影。
“好了,我知道了,你去吧。”他平静地如是说,没有任何情绪起伏般。
心湖得到他的首肯,便转过身,有些不敢看他的表情。
“那……师父……我去收拾东西。”
她像是急于逃走一般,走得很快,甚至没有听到后面零碎几步的脚步声。
这么多年的师徒,若说以前不懂,现在她哪会不懂。
可是,她现在管不了这么多,她就是想解开心里那个疑惑,秦无炎,真的不要她了吗?
知道心湖要下山的想法,白恒之只是扬了下眉,知道了,我陪你去,就像她守护者般理所当然的姿态,甚至没问,她下山去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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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油灯橘黄的光照下。
心湖反复翻着手里的书纸,睡不着。
大概是前一阵子辗转反侧的后遗症,总是有睡不安稳,她干脆就晚睡。
这时,门外传来一个温润如水的声音。
“心湖,你睡了吗?”
“师父?”心湖站起身,跑去开门。
门外,立着洛冉初清修的身影。
“你跟为师来一下。”
说完这句,洛冉初便转身朝前走。
心湖来不及披上件外衫,就匆匆追了过去。
当追着洛冉初,到书房门前时,看着他吱呀一声推开书房的门,心湖虽然揣着满腹疑惑,依然跨过门槛,迈进了书房。
当他将书房里的灯燃后,心湖打量了一圈。
“这里?”她惊愕地开口。
只见书桌,榻上,甚至架子上的每一本书,都落了厚厚一层灰,显示这里很久都没有人来过,更别提打扫了。
洛冉初扬起袖袍,将椅子上的灰拂开,掀起一片尘埃后,他坐了上去。
“师父,别坐那里,脏。”
见洛冉初玉色的长衫沾到灰,心湖不由皱起了眉,在她印象中,师父很爱干净的,总是穿着素色淡雅的衣衫,风姿倾世,纤尘不染。
现在这般不在意,甚至许久未曾打扫的书房,是……怎么了呢?
“自从那天你离开以后,这里,我再也没进来过。”
洛冉初坐在椅子上,书桌上摆着当时画了一半的画,还有干掉后黏做一团的毛笔,他拿起画,唇轻轻吹着上面的灰。
看着眼前的洛冉初,消化着他说的话,心湖呆愣住。
师父……这是在告诉她,他当时很后悔,一直后悔到现在吗?心里无法克制的震惊。
“心湖……你过来。”洛冉初朝她招招手,唇角勾勒起温柔的笑意。
心湖朝他走过去,停在书桌前,她愣愣地看着洛冉初,轻启朱唇,低低唤道。
“师父……”眼睛不受控制的发热,有液体在滚动。
“心湖,你看这幅画,本想成亲那日送给你,只可惜,没有画完。”
心湖看着画中那已初见雏形的女子画像,那身段,那服饰,那头发,虽然眉眼还未描上,分明画的就是她啊……胸口不由一震。
“小时候,你总是央求师父给你画幅画像,可是师父素来只画山水,从未动笔画过人物。本想给你个惊喜,没想到你这丫头就那么跑走了。”缓缓说着,洛冉初如潭水般清冽的眼眸蒙上几分黯色,语气里含着怅然和无奈,以及深深的疲倦。
“师父,难道……那日……你不是在拒绝徒儿吗?”听到他的话,心湖颤声问道,内心的冲击仿佛天崩地裂,火山喷发。
对他不是没有怨,没有怪的,可是,因为她恋着他的好,他的温柔,所以她后来没再问过他的心意。
“心湖,是我的错。长久以来,我一直把你当徒儿在疼爱,那日发生那些以后,我却无法面对自己对你生出的男女之情,师父从未爱过女人,从未对什么如此在意,为师不知道该如何处理这种浓烈的情绪,为师在……害怕。”
洛冉初站起来,绕到桌前,将她揽入自己怀里,抚摸着她的头发。
“对不起,心湖。”
“为师真的很后悔……你告诉我,因为师父当时的犹豫,你的人跑走了,心是不是也跟着离开了呢?”洛冉初掌着她的脸,眼神里带着清清楚楚的懊恼和伤心。
“不管我后来如何找你,甚至找到你,抱着你,你的心也不再在师父身上了?”洛冉初的声音依旧温柔,却带着固执。
“师父……”心湖望着洛冉初那张清润平和的容颜上,出现类似痛苦挣扎的表情,她的心,也跟着一刺。
她从来不知道,原来,他的心……
即使后来两人亲密拥吻,唇舌以沫,似乎无比贴近,也没有此时此刻剖心挖肺的诉说。
他给她看的,是他的心哪……
这个相伴这么多年,在她心目中如同神祗一般存在的男人,却在她面前展现出如此脆弱甚至是不堪一击的一面。
她怎么就,那么轻易地遗忘了他的温柔,他对她这么多年的好呢?
他贴在她面颊上的手掌,触感温润细腻如羊脂玉,温度一直熨帖到她的心里去。
就是这双手,曾经抓着小小的她的手,递给她馒头,将她带离开饥饿和恐慌,带着她上了不老峰,并手把手教她识字,练功……
她现在所有会的一切都是他教的,她的所有脾气,好的,坏的,都是他宠出来的。
眼泪,啪嗒,啪嗒,不停地掉落。
视线,变得模糊,他的脸,在她的视线中变得如同幻影。
“师父……”心湖急促地唤了一声,一把揽住了他的腰,将脸埋入他的怀里。
“对不起……师父,我再也不走了,我再也不会离开你……我也不会再去想他……”心湖紧紧拥着洛冉初,声音抽噎。
“对不起……对不起……”
洛冉初却轻轻叹了一口气。
“我跟你说这些,不是为了绑住你。”
心湖猛地抬起头,水光盈盈的眸里盛着疑惑不解。
“师父跟你一起下山,我们一起去找他。”
“我只希望,你能开心。”只要你开心,就好。洛冉初吻了吻她的发,手轻拍着她的背。
他的怀抱很安心,很温暖,就像,一棵为她遮风挡雨的大树。
(我对师父心动了……呜呜……我素个花心大萝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