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都是武功好手,自然能感受到这个中原女子身上散发出来的杀气,尽管他口中的臭袜子被掏出来,但是感受到冰冷的剑刃在脖子上缓缓的滑过,他就知道自己的小命仍攥紧在人家手里,自然不敢乱动,强行挤出一丝笑意,求饶道:“姑娘,你别生气,都是我一时见色起意,得罪了姑娘……”
“一时的见色起意?”
风筝脸色愠怒,娇喝道:“你要真是一时的见色起意,能发动一万突厥武士对死缠烂打,不依不饶?你为了追我,居然辗转千里,枉杀无辜?咱们突厥人的脸面,可真是被你这龌龊嚣张的家伙丢尽了。”
“啊?”
熊都听着风筝的话,完全被整懵了,傻呆呆的问道:“我追你?咱们突厥人?你……你到底是谁?”
啪!
风筝一巴掌狠狠的抽在熊都脸上,啐道:“睁开你的狗眼,好好的看看姑奶奶是谁?”
熊都无心感受那火辣辣的疼痛,瞪大了眼睛,一眨不眨的瞧着面前中原女子的眉毛、眼睛,琼鼻,以及那张诱人的脸型,忽然间恍然大悟,惊愕道:“原来你就是风筝?你……你骗得我好苦……”
啪啪啪啪……
风筝一顿大嘴巴子扇过去,只把熊都打得头破血流,狠呆呆道:“你还知道是我?你口口声声说我贱女人,这辈子我就没有被人这般侮辱过,熊都,你敢辱骂我,我岂能放过你?是你自己找死,可怨不到我。”
风筝打得兴起,又论起鞭子,对着熊都狠狠的抽打过去,方才凝固的血又涌出来,大腿伤痕累累,凄惨无比。
“公主,您……您别打,都是我不好,我不该这么追您,更不该辱骂您,都是我不好……”
熊都一味的求饶,得知了风筝的身份,更不敢大吼大叫,因为他知道风筝的脾气,发起性子来,绝对敢杀了自己。
风筝抽打得累了,掐着腰,指着熊都,怒其不争的啐道:“你辱我,我还可以忍受,可是,你有什么权利妄杀这些中原商人?你傻了吗?没有这些商人,你吃什么?天天吃牛羊肉吗?你穿什么?整日穿生硬的牛皮吗?你不吃米面吗?你不穿棉布,穿丝绸吗?桌椅板凳等等生活用品从哪里来?”
“金木大汗、多格,甚至于你的老子左贤王,三令五申,不许为难中原经商之人,可是你却嚣张跋扈,肆意胡为,草菅人命,用你的猪脑子好好想一想,为难这些中原商人,不就等于为难咱们自己吗?我真想杀了你,你有什么资格配做王爷?你这个弱智,连普通的牧民都不如。”
风筝说到气人的地方,对着熊都又是一阵的殴打。
熊都手脚都被帮着,动弹不得,只能低声求饶,“公主,我错了,我一时冲动,做出了错事,我认罪,等回到苏台,我一定向金木大汗请罪,我甘愿受罚,也甘愿被免去王爷的袭爵。”
风筝冷冷道:“就这么多?”
熊都看着风筝那冷然的目光,一字一顿道:“就这么多?”
“还……还有什么?”熊都愣住了,完全不懂得风筝在想什么。
风筝啐道:“你这样愚昧无知,蠢笨至极的小人,凭什么娶我?”随后,手中加力,剑刃在熊都的脖子上滑出血痕来。
熊都一下子就明白了什么,连声道:“别,我知道错了,我不再纠缠你了,我这次回去,就向父王和大汗明说,我悔婚了,我不敢再打公主的主意。”
风筝哼道:“你是个小人,空口无凭,我怎么可能信你?谁知道你会不会反悔?”
熊都连忙说道:“纸!在我衣衫中有纸,我给公主写血书。”
“纸?亏你还知道纸可以用来写字。”
风筝怒喝:“你难道不知道,纸也是从中原贩运过来的,你杀掉了中原商人,却上哪里弄纸去?”
熊都哪里敢辩白,糯糯的不敢应答。
风筝去乱翻熊都的衣裳,将纸找出来,扔到熊都面前,挥剑将手上的绳子给他割断,又在他的指尖儿划出口子,说道:“立刻给我写血书,胆敢玩半花招儿,我立刻取了你的狗命。”
熊都心中恨死了风筝,但又怎么敢违背?心有不甘的写起了血书。
他写着血书,眼睛向前一扫,却发现了那一截蜡烛。
——那是他老子送给他的烈性催.情药,只要闻上一阵,不管男女,俱都会化作花痴,心慌意乱,酸软无力。
熊都眼珠一转,计上心来。
写好了血书,熊都挣扎着起身,将书信交给风筝去看,蹦蹦跳跳的经过油灯之时,身子一歪,居然将黄油弄撒,灯芯熄灭,帐篷中陷入黑暗。
“不许动,敢耍花招!”
风筝反应神速,利剑准确无误的横在了熊都的脖子上。
“哎,公主饶命。”
熊都立刻求饶:“我不是故意的,是我身上有伤,腿又被绑着,不小心才碰翻了油灯,都是我不好,我该死!”
风筝喝道:“你不许动,我去油灯。”她忙活了一阵,回身抽了熊都一鞭子,嗔道:“你这个该死的东西,黄油没有了,要不要把你了天灯照亮?”
“别,公主息怒!”
熊都心中笑开了花,脸上却很委屈的说道:“公主,我衣服兜里有蜡烛,你上蜡烛就好了。”
风筝去摸了一下,果然有蜡烛,用火折子着,屋中重新亮起了烛光。
看着熊都那张委屈而又隐约泛着坏笑的脸,纷争隐约觉得哪里不对,冷冷道:“你笑什么?你在使诈。”
熊都连忙摇头,“我都被公主捆成这样子了,还如何使诈,公主,您先看我的血书,写的不好,我再重写,您靠蜡烛近,我写字草,怕您看不清楚。”他还‘好心好意’的提醒风筝。
风筝哪里会知道蜡烛中暗藏玄机?看着熊都的字写的极为不工整,骂道:“都说字如其人,看你的字写的又丑又草,就知道你这人的人品该有多么的低劣和龌龊。”她看不清楚,只好凑近了蜡烛去看。
蜡烛灼灼燃烧,散发着若有若无的香气,将风筝的那一张娇脸映衬的娇艳无比,她的呼吸也在潜移默化中变得急促起来。
熊都看着风筝那娇媚万端的模样,真想立刻去将她扒光了,然后骑在身下狠狠的蹂躏,但是,在风筝没有被蜡烛降服之前,自己胆敢轻举妄动,那就是自寻死路,心中却不断的祈祷着:快发情!快发情!
他也隐约闻到了那股味道,假装坐在衣服上休息,偷偷将衣衫中几粒红色的药丸塞到嘴中——这是解药,可以让他保持冷静。
“公主,怎么样?我这样写行吗?若是不行,我再重写。”
熊都故意询问风筝,想要试探她中毒到了什么地步。
“马马虎虎,你总算是表达清楚了意思。”
风筝将书信放在xiōng口的袋子中收好,却不知道为什么,就觉得脸红耳热,宛如火烧,心里也砰砰乱跳,身体中,似乎有微弱的小火苗再乱窜,尤其是腿间,隐约发痒,夹.紧了,蠕动摩擦,方才能好受些,身子酥软,一股股的冲动涌上脑子,让她的意识有些昏沉,身体不可察觉的微微摇晃。
她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仅仅是以为自己愤怒过度,出现了眩晕之照,看着熊都坐在那里一眨不眨的望过来,集中精神,又是一鞭子抽打在他的肩膀上,嗔道:“穿上衣服,立刻给我人。”
说着就要走出去。
熊都着急不已,风筝若是这时候走出去,这根催情的蜡烛岂不是白了?急中生智,慌忙道:“公主,先不要走,我有几句话想说。”
风筝回眸怒斥道:“有话说,有屁放!”
熊都装出一副很诚恳的模样,说道:“都说不打不成器,经过公主方才那一番言传身教,我忽然意识到我犯了严重的错误,这些中原商人对突厥的繁荣何等重要,我怎么能对他们动杀心呢?我真是被猪油蒙了心啊!该死,真该死。”
风筝愣了一下,看着熊都不似作伪,才道:“你能意识到这个,也不算晚。”说话之时,只觉得身体越来越痒,脑中有阵阵电流滑过,幻想中,似乎特别渴望被男人拥在怀中亲吻和爱抚。
“哎,我这是怎么了?”
风筝情不自禁的打了个冷颤,强迫自己变得清醒,抬脚又要走出去。
熊都看着风筝的脸蛋越来越妩媚,眼神弯弯,迷离万种,水汪汪的勾人魂魄,急忙又道:“所以,我决定不光要放了这些商人,我还要给他们赔礼,我要给他们补偿,以表达我的诚意。”
“你说真的?”
风筝前脚已经迈出去,听着熊都的话,却又收回来,站在熊都面前,饶有兴趣的问道:“你要这么说,还算你有救,你说吧,到底要怎么赔偿那些商人?”
熊都故意端着蜡烛,凑到风筝面前,笑道:“我脑子笨,想不出什么好主意,还请公主教教我。”
风筝强行抑制住身体中的酥软痒麻,晃了晃脸蛋,让自己清醒些,蹙眉道:“你要先去赔礼,给他们下跪,乞求他们原谅。”
“好,我答应!”
“你要赔偿他们每人千两金子。”
“好,我同意。”
“你还要给他们写份保证书,以后不得在骚扰他们。”
“这个我也同意。”
“哎,你性子变了吗?怎么什么都……都同意?”
风筝抬头看着熊都,只觉得熊都的笑容十分奸诈,却又琢磨不太清楚,脑中思绪紊乱,眼睛睁不开,昏昏欲睡,身子一歪,居然昏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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