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你说什么?”我怀疑她说话的声音太小,以至於我听错了,不然打死我我也不会相信,和我生殊的像陌生人一样的妹妹,回主动提出和我同居。
也许陈岚真的是以为我没听清她的话,又红着脸重复了一遍,声音依旧很小,可比刚才大多了,“我说,我想搬到你店里去住。”
这次我听清楚了,可我依旧不敢相信,虽然心中对她对我现在的态度有些欣喜,可还是下意识的问道:“为什么?”
我这话一问出,我明显看到陈岚眼中闪过一丝难以掩饰的恐惧,警惕的看了看四周,发现并没有人注意到我们,这才结结巴巴说出一句让我震惊到心跳停止的一句话:“我,我害怕。我们,我们宿舍,闹鬼”
我小心肝跟着一颤,脸都绿了,今天听了王队长的那番话,本就对这个鬼字极度敏感,现在再次从我妹妹口中吐出,让我如何不惊?不怕?
陈岚看到我脸色的变化,却误解了我的意思,她以为我不相信她,急得小脸泛红,眼泪都差流出来,急道:“我知道你不相信,可我说的都是真的,而且,而且我们宿舍的同学全都搬走了,她们有的换了宿舍,有的去外面租房子了,宿舍里就只有我和我的一个同学了。我真的很害怕,学校不给我换宿舍,妈又住在外地,我也没钱租房,我只能,只能找你了…”
我看着陈岚那摇摇欲坠的眼泪,真是再硬的心都软了,而且我也确实希望她能搬到我那与我一起住,从而改善我们的兄妹关系,至於她们宿舍是不是真有鬼,那我就不关心了,我想,即使有,也***是只好鬼,帮了我们兄妹的大善鬼。
我婉尔一笑,上前一步,掐了掐她白嫩的小脸,即是安慰,又是赞成的道:“呵呵,那些闹鬼什么的,肯定是子虚乌有的事情,都是些无聊人编出来吓唬你们这些小女生的,你也别害怕。不过,哥的家就是你的家,你想住就能住,如果你心里实在害怕,住那宿舍住的不舒服,那就啥也别说了,今晚你就搬过来,哥给你接风洗尘,今晚店里不接生意了,把你的那些小姐妹都叫来,咱们给你好好庆祝庆祝!”
“真的?”陈岚喜上眉梢,却又有些不相信似的望着我,我不知道她这句“真的”是问的她可以搬过来的事情,还是后面那句接风洗尘,不过我希望是前者,因为如若她真把她那些小姐妹都叫来,非把我吃穷了不可!
见我头,陈岚长长吁了口气,好似放下了心中的一块大石头,欢快的好似小鸟雀,脸上抑满欢笑。
可没过一会儿,她又一收笑容,认真的说道:“哥,谢谢你。”
看到她那满足的笑容,我心里好似也是跟着快乐的,可听到她这认真又生疏的一句谢谢,我微感不快,有些脑怒的道:“这是什么话?我是你哥,以后再跟我客气,就算你住我店里我也把你赶出来,听到了吗?”
陈岚没想到我会发火,吓得一呆,但随即意识到什么,笑容重新回到脸上,让我也没想到的是,她竟然快乐的冲我吐了吐舌头,小手扯着嘴角,对着我扮了个可爱鬼脸。
我登时有种受宠若惊的感觉,印象中,她这个可爱的鬼脸,已经十多年没有见过了,而最后一次,也是那时父母离婚的时候,妈抱着陈岚离开,而还是个小鼻涕虫的岚岚却哭着喊着要哥哥,那时十岁的我,似乎也朦朦胧胧的懂些事了,看着哭成泪人的岚岚,对她说了一句:“哭什么哭,长不大的小家伙,就知道哭鼻子!没出息!”
而这话一出,那时候就心高气傲的小岚岚果然一收眼泪,把手放在仍挂着泪珠的小脸上,冲我做了个和今天一模一样的鬼脸,“臭哥哥,我偏不哭,岚岚不想看见你!”
当年那张幼稚的脸与今日这张俊美的脸重合,我发现,我们并未疏远,只是岁月暂时把我们的亲情存放起来,当有朝一日,只要有人将这份感情轻轻一触,它立即就会被释放出来,如黄河决堤,阻都阻不住
我心中的感情被勾动,下意识的抬手就去抚.摸她的小脑袋,而她也没有反抗,顺从也同样享受着我这个怜悯的动作。
她和我一样,眼角有隐隐的泪光闪动,那是属于血脉亲情间的一种悸动,剑斩不断,刀切不动!
这个时候,沉阴的天空终于有几滴雨水降下,那春末初夏,细雨绸绵,微冷的空气中,似乎也有了些温暖。
由于陈岚在市一中也是校花级的人物,本来就格外惹眼,再加上我这个不知道哪冒出来的有几分校骇气男人,和我们两人一系列亲腻动作,立即引来了无数人的围观与指指。
尤其是从一些男生的眼神中我看出他们嫉妒的恨不得上来踹我两脚,可他们也同样看出,比起他们这些青涩的小男孩,似乎还是我这个成熟稳重的老男人更有魅力,识趣的放弃了。
陈岚脸皮薄,显然有些受不了众人的注目,颇难为情的红着脸道:“那哥,就这么说定了,你下午去找我们班主任,寄校生转走读生是要经过监护人签字的,你是我哥,你去签吧。”
她承认我是她的监护人这三个字,着实让我虚荣了一把,我心中暗乐,头笑道:“知道了,我等你们下午快放学的时候再去,顺便帮你收拾一下东西,下午我们一起回家。”
“嗯!”她头,回家这两个字让她既兴奋又期待。这个家,是爸妈那里除外的第三个家,有亲人的家。
说完她实在受不了那种被人围观注目的感觉,扭头就要离开,我却突然把她叫住:“干什么去,吃午饭?”
她回过头来,一脸迷惘,不知道我怎么突然有此一问,头,“是啊!”
我笑骂道:“傻丫头,那还不回家吃饭,你要去哪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