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现在对竞选什么学生会的主席并没有太大的兴趣,我以后又不打算从政,用不着钻营这东西当热身。我可能从小就生活在社会的底层吧,小小年纪就已深深地体会到生活的艰辛、世态的炎凉,对社会上的一些不公现象总有心有感触。姐姐她们就经常说我太过老成了,十六岁的人有时候的看法倒有象六十岁的老人。也因为这个,从小我在学校里也不怎么讨老师们的喜欢,在他们眼里我是一个异端。这回被我混到一个班长就已是地中海始料未及的事,如果我再和他作对去竞选学生会的主席,还不知他会气成什么样呢。我不能只图自己一时之快,却给我身边的人带来困扰和伤害。柳若兰是我的班主任,虽然我知道她的后台也是很硬的,不然她也不会由初中调到重高中当班主任,还有丁玲的父母,也可能会因此而被张副市长迁怒,而在工作上对他们故意为难。
方小怡道:“你才多大年纪啊,考虑事情就这么前怕狼后怕虎的。拿出男子汉的气魄来,和地中海和张三丰斗一斗,大不了也就是当不成这个学生会主席,又没有什么好损失的,最起码也能杀杀他们的气焰。你也不用担心张副市长会对丁局他们不利,他正想明年往上升一升呢,正是搞好政绩的时候。这是你们小孩子之间的事事,他要是因为这个迁怒到别人头上,可就会给政敌攻击的目标了,他才不会这样做呢。”方小怡看我一眼,又道:“小新,你以后做事要果敢些,不用为我们考虑太多的。无论你做什么,也无论你是成功还是失败,姐姐一定都会支持你的。”
我胸口一热,道:“姐姐,我一定人不会让你失望的。”我从小和姐姐相依为命,特别注重亲情的温暖,性格也有些软弱,我也一直想要坚强一些的,但这性格的改变不可能是一朝一夕就可能完成的,但我以后会加快转变的。要在这个社会上生存下去的话,凭的就是实力,没钱没势被人看不起的日子我们已过够了,我一定要加强能力,这样才能保护好姐姐和我们这个家。
方小怡抱住我,柔声道:“我知道你一定不会让我失望的。”她把头靠在我的肩上,道:“你这小冤家,也不知道怎么搞的,二个月没见到你,我每天都想你的,是不是我上辈子欠你的,要我这辈子来还啊。”我也抱着她,道:“好姐姐,我知道你对我好,我一定不会辜负你的。”方小怡道:“我会信你才怪,你这小鬼花心透,身边少不了女孩子,等你长大了,我们都变成老女人,你还会要我们吗?”
我道:“姐姐永远不会老的,永远是我心里最美的女人。”方小怡道:“你这小鬼,又来哄我开心了。”不过听了我的话,还真是很开心的。这倒也不完全是哄她的话,我身上有异能,可以让我身边的美女们青春长驻的。
我们又抱着温存了一阵才下楼,姐姐她们也都起来了。方小怡的外交辞令还真让我头痛,每回我问她是什么来头,这次来是不是有什么事,她又怎么对我的情况这么清楚时,她不是顾左右而言他就是笑而不答。我也拿她没办法,就象她说的,我打又打不过她,能把她怎么样。反正我也知道她是不会害我的,到最后也就死了心不再追问了。不过柳若兰是我的重怀疑对象,学校里的事就数她最清楚了,而且对李如云和姐姐的生日也是知道的,再说我在上海时柳若兰就好几次和方小怡通过电话,也算是和方小怡有些交情的了。
林诗怡和丁玲也已经来了,见到方小怡和我手拉手亲热的样子,都微有醋意。丁玲倒还好,林诗怡的醋意可就比较明显了,方小怡看我一眼,微笑一笑。
早饭后,方小怡要去部队基地,要把车给还了,下午就回上海,明天还要上班呢。她这回是借陪她爷爷到部队走走的机会跟来的,连张宁都没有告诉呢。方小怡难得来一回,我当然要好好陪陪她的了。最后,我和姐姐、林诗怡、丁玲都陪着她去基地,基地附近有个风景区,我们也可以顺便去走走。
方小怡开车在前面带路,我们坐在姐姐的车上跟在后面。车子是李如云的,她和菁菁没和我们一起去,留守家中。姐姐前几天才考出驾照的,现在算得上是第一次正式上路,看她那紧张的样子,真象在地雷阵里一样。姐姐本来也不想考驾照的,我们毕竟还是工薪家庭,还养不起车,最后还是李如云、徐可她们极力鼓动的结果。
虽然车被姐姐开得一惊一乍的,但总算有惊无险地开到了风景区,下车后,姐姐大大松了一口气,道:“啊,这第一次开车可比我第一次打静脉针还难啊,我的手脚都在抖呢。”林诗怡道:“姐姐,你算不错了,我妈头一次开车时,刚一起步就撞在大门上,换大灯上漆,花了好几千的学费呢。”姐姐道:“我可是挣死工资的,交不起这学费,有这钱,我一年打的都够了。”
我们玩到中午,吃过午饭后才去基地的。基地就在离风景区不远的青山岙里,我们紧跟在方小怡的车后,这里属于军事管制区,跟丢了说不定会有些麻烦,我们一没有通行证,二没有认识的人,弄不好会把我们当成刺探情报的间谍呢。听方小怡说,上个星期才有一个台湾的间谍想混进去,被识破后抓住了。现在台独闹得厉害,但又怕大陆真会打过去,所以对军事情报也千方百计地想弄到手。大概现在还是和平时期吧,这么重要的军事机关重地戒备好象也不怎么严,路上只设了二道岗哨,把我们拦下来稍稍看了一下,登记了一下车牌后就放我们进去了。不过这应该是因为看在方小怡开的首长专车的份上吧,不然也不会让我们这样的民间车辆轻易进去的。
岗哨应该和基地里面有电话联系的,我们车子进去就有人出来接我们了。方小怡停好车,把车钥匙交给那位军官手里,道:“陈秘书,我爷爷他们在不在啊。”陈秘书道:“几位首长都去基地了,可能要二三天后回来。”方小怡道:“不在最好,我把车子偷偷开走了,老头子没骂我吧。”陈秘书笑道:“怎么会,首长还喜欢你多来玩玩呢。”方小怡道:“你别骗我了,老家伙可凶着呢,不骂我才怪呢。什么让我多来玩玩,是想多骂骂我吧。你怎么不跟着去基地啊?”陈秘书道:“首长让我留下来接待你这么贵宾,要让你玩得开心才行,不然可就要处分我了。”方小怡道:“你们这里又没有什么好玩的东西,想打个靶都还要跑上十几公里路,我下午还要回上海呢,可没时间玩了。下回有空再来好了。”
我看这位陈秘书二杠一星,是少校军衔,那么他的首长军衔自然更高了,应该是个大校衔的副师级,或者是少将级的师级首长吧。能让这样级别的首长陪着下基地,那么方小怡的爷爷可真是个大人物了。她爷爷现在应该是70出头了,当年一定扶持提拔了不少部下,现在他到下面来看看,自然不会只是故地重游这么简单。中国三百万军队,能爬到最高层的能有几个,哪个不是老谋深算的人物啊。
乘陈秘书去叫车,准备专车送方小怡去上海的时候,我缠着方小怡又问她爷爷是什么来头。方小怡还是不肯明说,我问:“你爷爷是不是想再弄几个人到上面去,加强你们方家的实力啊。”每回高层开大会之前,总会有一些重要的人事调动的,这时也就是想升迁的官员活动最频繁的时候了。政界如此,军界应该也不会例外,方小怡的爷爷虽然已经离休了,但在军队中的影响力还是有的。政治就是妥协,而妥协的前提是你必须有这个可以让对手让步的资本才行,所以上面也都分了不少的利益集团,我虽然对政治不怎么感兴趣,但这种小道消息在民间也是传得有鼻子有眼的,网上也是消息众多,我总也有所耳闻吧。
方小怡敲了我头一下,道:“你小鬼知道什么,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这种话能乱说的吗。”姐姐也道:“就是,小新,你还是学习要紧,这些东西和我们又没什么关系的,以后就少说几句,知道吗?”我道:“我不就说了一句吗,以后不说就是了,这叫莫谈国事。”姐姐道:“你还死样怪气的。”
我们和方小怡在基地里坐了一会就告辞了,方小怡下个星期还会和张宁一起再来看我的,所以告别时也就不怎么伤感,这里到上海坐火车也不过四个多小时,她们来的话肯定是自己开车来的,那也不过三个小时就可以到了。下个星期是我自考的日子,她们要来给我打打气。当然这也不过是个借口,来看我才是真正的目的。
我们离开基地,姐姐又把车开回景区,在镇上慢慢开着。姐姐四处打量着,好象在寻找着什么。林诗怡问:“姐姐,你来过这里吗,在找什么啊?”
我知道,这里是姐姐的外婆家,是姐姐的妈妈以前住过的地方,姐姐想找到她印象中的老房子,可以寄托她对外婆和从未见过面的妈妈的思念之情。
姐姐的身世很不幸的,妈妈是因为生姐姐时难产死的,她连自己的亲生母亲都没见过。妈妈去世之后,姐姐由外婆抚养,后来外婆也生病去世了,就又抱回由爸爸扶养了。爸爸又要工作,又要抚养姐姐,实在顾不过来,后来经人介绍,又结了婚,几年后生了二姐。二妈对姐姐也是很好的,想不到后来又出了车祸。眼看身边的亲人一个个离她而去,这对姐姐心灵的打击是很沉重的,直到这二年姐姐才开朗了许多。
姐姐还有个舅舅,但我从来都没见过他来过我们家,姐姐也很少对我提起过我个舅舅的。我还是从邻居的几位老太太那里才听说我还有这么个亲戚的,听几位老太太的说法,我这位舅舅很势利,见我们家穷,以前就不怎么来往的,爸爸出了事之后,更是象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一样。我还听说,外婆去世时,留下了几处老房子,本来其中二套是说明要留给姐姐的,结果外婆去世之后就被舅舅给私吞了。以前姐姐年纪小,没办法和他理论,现在时间久了,姐姐也想开了,也不想再对房产起争执。世态炎凉,为了家产,有些人是可以不顾亲情的。
林诗怡听完我的解说,老大不服,道:“姐姐,你也太老实了,明明是你的东西为什么不要回来。这里现在要搞开发,变成旅游区之后房价都涨了好几倍了,那二套老房子被拆迁的话,起码也有二三十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