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酒宴完毕,送走了张律师、老蔺、闻世杰他们后,我沉默起来。
忽然我想起什么,低声喃喃自语:“咦,我师姐和左馨明怎么没来?”
一直挨在我身边的清颜闻言回道:“哥哥,薛姐姐和左姐姐都有重要的事情不能来,还要我们跟你说声对不起呢!”
我有些心不在焉地“哦”了一声,继续陷入沉默中。
“哥哥,你是不是想去看看俞凤吟?”清颜善解人意地问道。
我看了看正在热烈交流中的众女,除了林幼萱,其余都是我最亲密的人。
“其实,到现在我还是不知道如何面对俞凤吟,所以有些惶惑……”
清颜伸出纤纤玉手在我脸上怜爱地抚摸一下,轻声道:“哥哥,如果你喜欢她的话,我们绝对不会阻止你将她带回家。不过,我们也不会鼓励你那样做……”
默许和放纵,已经是女孩最大的宽容了。要知道,我的身边每多一个女孩,分给她们每一个人的爱和时间、空间就自然而然地少一分!
我心中微微一叹,脸上却露出微笑,“颜颜,我并没有爱上她,只是感觉到自己对不起她……”
清颜轻轻叹息,看了看依偎在小姨身上但却一直有意无意地望着我们的蓉蓉,小声说:“我一直就担心蓉蓉那个小狐狸精会来诱惑你,果不其然……唉,叫我怎么说呢……”
说着,清颜略带恨意地白了我一眼,“现在和人家小姨、外甥女都好上了,很得意是吧?你……你纯属!”
我心中不由一惊,连忙掩住她的小嘴,低声说:“颜颜,别胡说,要是被语柔听到了,你们以后说不定就有些芥蒂的!”
清颜挣脱我的手,娇娇地白了我一眼,小声说:“要想人家不说难听的话,你也不要做那些事嘛……”
我有些苦笑起来,心底却有些奇怪清颜的反应。为何她对其他女孩子与我的关系如此纵容,但却对我和蓉蓉之间的感情颇为忌讳?难道是因为那些所谓的道德?不,如果是那样的话,她也不会接受众女共夫的格局。
看着清颜悄悄打量着蓉蓉时,不自禁流露出的一丝丝敌意,我忽然心中有些明悟起来。
“颜颜,你永远在我心中都是第一位的,谁也不能替代!”我在她耳边轻声温柔地做出自己的终身承诺。
清颜眼中顿时流露出狂喜,随即掩饰地低下头,灵巧的嘴角泄露出笑容的同时,却嘟哝道:“就怕你遇到某些小狐狸精,就被迷住了……”
我呵呵轻笑,悄然在丫头日渐丰腴的屁屁上拍了一记,以我们才听得到的声音说:“颜颜,你自己就是一只迷死人的狐狸精,干嘛那么没有自信?”
颜颜大约是想起了自己初夜的那个晚上,俏脸顿时绯红起来,忸怩地捶了我一下,眼波流转,春意盎然。
在我的安排下,除了语柔,所有女孩都回东莞别墅去。至于我,自然是去探望俞凤吟――虽然心中有些惶恐的意思,但作为男人,确实该正面自己的错误。
“柔柔,你说俞凤吟会原谅我吗?”坐在语柔的宝马上,我喃喃问道。
语柔怜爱地看了我一眼,沉吟道:“伟,我也说不清。风吟自醒过来后,除了给你作证,一直就沉默不语,眼神也很涣散。我看她心灵遭受的打击不小……”
我痛苦地揉揉自己的头,缓缓道:“怎么说都是我让她曾经死过一次,她恨我也是应该的!”
“伟,你会怎么对待风吟?”语柔目视前方,轻声问道。
“你说我该怎么办?”我苦笑着道,“我现在是心乱如麻,毫无主见了!”
语柔看了看我,陷入了沉默。这的确是个难解的困局,她也无能为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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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草园医院是广州最著名的私立贵族医院,医院实力雄厚,声名显赫,条件更是绝一流。广东名流、富豪、政界大员一旦得了贵恙,大多来此就医。
不过,对于普通老百姓来说,就算你消费得起这里昂贵之极的医疗服务,也是难以进入这处贵族医院的。原因很简单,这里实行会员制,门禁森严,普通人就连进入里面看看都绝对不可能!
毕竟语柔是蓉蓉的小姨,算得上沈家的贵客,何况她还曾经在沈家企业当过高管,故而保安头子还是认识她的。
在那名李队长的带领下,我们顺利地进入了医院贵宾楼。
“夏小姐,俞小姐今天气色还算不错。不过就是依旧不吃不喝,只是靠营养液维持身体。医生说,长远下去,她的身体会彻底垮掉的!”李队长殷勤地向语柔介绍。出于种种原因,他对她很尊重。
我闻言心中不由巨震。俞凤吟一直就不吃不喝?难道,她想绝食?或她根本就对这个世界完全绝望了?
来到一间病房前,语柔却迟疑着止住脚步。
“伟,还是你自己进去吧,那样或许更好。我……在休息室等你……”语柔温柔地看着我,轻声对我说。
我看着贤惠的佳人无语地头。语柔不是个喜欢争风吃醋的女孩,她善解人意,温柔体贴,让我感动。
进入病房中,我的目光没有被这里的高级装修所吸引,却直愣愣地盯着雪白的病床上那个女人。
她安静地睡着,俊美的双目微闭,秀丽绝伦的俏脸如雪一般毫无血色,苍白得令人心生怜惜。
在雪白床单的映衬下,这个女人恰若沉入深深睡眠的白雪公主。
她是在等待她的王子来将她唤醒吗?我忽然这样想着,不知道我是不是她心中的那个王子?
突然想起那夜她着娇躯摊在黑色的地砖上如暗夜盛开的昙花般的景象,我心中顿时一涩,随即酸疼难忍起来。
风吟,对不起,是我伤害了你!或许我对你的伤害,较之吴亮、陈玮志对你伤害更加深重――因为对我,你付出感情最多。
来之前,如何处置俞凤吟对我的情感,我很惶惑。我非常恐惧俞凤吟会再次以自己的生命来威胁我接受她。
然而,当我看到她如此孱弱地躺在病床上时,却不禁心痛如绞起来。她曾经悲泣过自己一辈子都不曾得到过人真心的爱恋,那么我能给她吗?
女人的眉头忽然紧紧地皱了起来。我心中不由一阵怜惜,于是伸手去轻轻抚摸,似乎想化开她心头那千千之结。
“风吟,你说我该如何待你?我真的不知道自己对你的情感如何!真的不知道……”轻柔地抚在她的秀眉之上,我喃喃自语。
忽然一支柔腻的小手轻轻捉住我的手。我一惊,凝目看去,然而俞凤吟却依然紧闭着双眼,皱着的眉头却化开很多。
“我又在做梦了吗?”忽然女人极轻地喃喃私语,“那个坏人,他怎么会来看我,他有那么多的女人……”
随着修长细密的睫毛一阵眨动,女人缓缓睁开了她的秀目。出人意料的是,当她看到我的时候,不是惊喜,而是迷茫。
“咦,我还在梦中么,怎么看到他在这里啦?”女人大惑不解,于是呢喃道。
女人疑惑之下,伸出纤纤玉手想抚摸我的脸庞,但却够不着。
我低下头去将自己的脸庞凑到她的手上。不知不觉中,几滴晶莹的眼珠洒落在雪白的床单上。
“你哭了!是为我哭的吗?”女人纤细修长的手指蘸在泪珠上,然后收回,放到粉嫩的小嘴上舔了一下,轻轻皱眉。
“风吟,你恨我吗?”我轻柔地抚摸着她的俏脸。
女人怔怔地盯着我,良久脸色忽然剧变,歪过螓去。然而就在刹那间,我却见到她的眼泪在夺眶而出,迸溅到床上。
“原来不是梦!你……你来干什么?!”女人抽泣着道,螓仍旧倔强地歪着,雪嫩的脖项上一根淡蓝色的筋在**着。
“对不起!风吟,那天我真的很粗暴,伤害到你了!”我轻轻地抚摸着她的胳膊。那里曾经被我抓伤过,也不知瘀痕是否消散。
女人无力地挥动胳膊将我的手甩开,哽咽着说道:“一切都是我咎由自取,关你什么事情?连累了你被警察抓去,应该是我说对不起才是……”
我无语了。风吟,看来你是真的恨我,恨我的无情,恨我的薄情寡意。可是,我是个有九个未婚妻的人,在没有确定自己对你情感之际,如何接受你的感情?
“谢谢你的看望。我……我还好,你可以走了……”女人忽然道。
虽然她如此说,但我还是从她的声音中觉察出其中蕴涵的无限委屈和伤心。
不知为什么,我忽然心中一软,一股柔情不自禁地充溢着我心灵的每一个角落,让我无法自持地伸出手去揽住女人的玉体。
女人惊讶地转头向我望来,看到我眼中无限的柔情时,眼中顿时暴出璀璨的亮光,呼吸都急促了几倍。
“风吟,你为什么不吃不喝?难道还想折磨自己来惩罚我么?”我轻声问道。
自依偎到我的怀里,女人的娇躯就一直在颤抖,闭着的秀目中不断地溢出晶莹剔透的泪珠儿。
“咝……我就是恨你,恨死你了……咝……”女人无力地抽泣着,“你为什么不喜欢我,难道我不够语柔她们漂亮么?咝,你这个坏人!”
“不是!你很漂亮,并不逊色于她们。”我轻轻抚摸着女人的丝,虽然久卧病床,但这丝却依旧柔滑靓丽,“是我自己的心结没有放开……”
女人止住抽泣,沉默良久,忽然反手紧紧搂住我的腰身。
“嘉伟,你……你是想给我一个机会吗?”女人语气颇有些惊喜交加。
我苦笑一声,叹气道:“我也不能明确给你一个答复。不过,先你应该养好身子才是,否则这样自暴自弃的,就算有机会也没有用。”
女人突然抽泣起来,哽咽道:“是,我知道了……不过,你可不能说话不算话……被家里的女人一威胁,就又要放弃我了……”
我“嗯”了一声,低声道:“以后不能这样折磨自己了,更不能作出那晚的傻事,知道吗?”
女人晕红着玉脸,亮晶晶的秀目盯着我似乎看不够,轻轻头,说:“嘉伟,我知道了!只要你不拒绝我,我一定听的话,乖乖的……”
我有些晕倒。这个女人比我的年纪都要大上一岁,说话却像小女孩起来。看来,恋爱中的女人,果然幼稚得吓人!
“嘉伟……”女人又昵声道,“等我病好了之后,我就回到公司去上班。我听你的话,为你挣钱……”
我忽然苦笑起来,迟疑半晌方道:“风吟,嗯,有个事情我必须给你说。”
女人微微抬头看看我,乌黑的秀目中颇有些惶恐的意思,恰若惊弓之鸟,生怕我说出某些令她不能接受的事情来。
我微微一笑,抚慰性的摸摸她的娇颜,低声道:“放心,我没有让你离开我的意思。”
女人这才展颜问道:“那……你想说什么?”
我有些尴尬地说:“呃,那个,嘉芷现在有了新老总,你只能做副的了……”
女人嫣然一笑,让我眼前为之一亮,“知道了,不就是语柔么?我不会小气的,会好好辅佐她将公司做大做强。”
我更加尴尬了,“嗯,那个……其实我本意也是让语柔做,不过语柔却执意不肯,所以就……”
女人一怔,疑惑地问道:“难道,嘉伟你另外聘了一位总经理?”
我只得头,小声说:“其实你也认识,就是你曾经的助理左馨明……”
女人忽然呆住了,怔怔地看着我陷入了沉默。
我只得苦笑起来。左馨明曾经是女人的助理,现在女人却要在她手下办事,只怕心理上很难接受吧?
忽然女人“咯咯”地娇笑起来,让我莫名其妙。良久女人无力地依靠到我的胸口上,微笑道:“嘉伟,就因为这个你就难以出口?”
我头坦然道:“是啊!要我是你,忽然间角色转变,也有些不大好受。”
女人深情地凝视着我,良久道:“唉,你真可爱啊!为什么我不早几年认识你呢?傻家伙,我以后会是你的女人,那个公司我也算得上是主人,就算做左馨明的副手,那又怎么样呢?语柔做副的,不也甘之如饴吗?”
我顿时无语起来。女人的自我陶醉那是无极限的,虽然我仅仅只是给了她一个希望,但她却得寸进尺地将自己自动归属到我的女人当中。
我该怎么向清颜她们交待呢?要知道,来之前我还曾经信誓旦旦地向清颜保证自己并没有爱上俞凤吟。但现在,只怕我已经难逃她的玉手了!
唉,艳福难享,难享艳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