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走到二楼,燕歌还未敲门,屋内就传出了严氏的声音。
“是韩立和燕歌吗?”
“是的,四师娘!”燕歌急忙停下脚步,恭敬的答道。
“燕歌,你先回去,让韩立一人进屋即可。”严氏淡淡的声音传来,那种清冷的味道让韩立心中不禁一动。
“遵命”燕歌显然很尊敬严氏,对她的命令一迟疑都没有,向韩立笑了一下后,就悄然的退下二楼,楼上只剩下韩立一人待在了屋外。
韩立冷冷的看着屋门,并没有马上推门进去,而是放开了自己的灵识,去感触屋内的情况,他可不希望自己一进去,就被满屋子的伏兵给乱刃砍死,还是小心的为妙!
屋内很安静,人数也不多,只有严氏等寥寥数人的呼吸和心跳声,看来并没有不应该出的人在里面,这就让韩立放心了许多。
于是他上前轻敲了两下门,就推开屋门向里望了一眼,就打算进去。结果屋内的情景让韩立脸色大变,原本迈出的步子竟硬生生的停在了半空中。
屋子还是他昨夜里来过的那间屋子,里面的桌椅、装饰也全都和原来一模一样,唯一不同,就是几位美妇的穿着打扮。严氏等几位丽妇人此时全都穿白挂素,一身的缟素孝服,端坐在几张椅子上,正冷眼直盯着他不放。
韩立的脸色有些发白,不过他并不是害怕,而是被死去的墨大夫给气的。
很明显他又让墨大夫那老狐狸给摆了一大道,那封书信看来真的像他猜测的那样,里面另有玄机,而这些母老虎们已从中知道了墨大夫的死讯,看来正在这里等自己这位杀夫凶手自动上门呢!
韩立深吸了一口气,脸色就恢复了正常,接着大步走进屋内毫不客气的找了一张单椅,大模大样的坐在了妇人们的对面,然后一言不发的看着她们,打算看这些女流之辈倒底怎么处置自己。
显然韩立的这种肆无忌惮,准备扯破脸皮的做法,大出乎了严氏等人意料之外,让她们乱了阵脚,各自的表情各不相同。
二夫人李氏脸色发青,显然是被韩立这个昨日还一口一个“师母”,今天就敢明目张胆直视自己等人的晚辈给气的,要知道她出身书香门第,最讲究长幼辈分之分,可如今碰到韩立这个不尊师重道的家伙,怎能不气的发抖。
三夫人刘氏则与李氏大不相同,她不但没有生气,反而颇有兴趣的回视起韩立来,不过凭她那惊人的魅力,倒让韩立不敢往她那里紧瞧,只是从她脸上一扫而过。
严氏倒和冷艳的王氏表现的差不多,她不动声色的冷冷着韩立,目光中充满了冻结一切的寒意。
“你胆子很大啊,我夫君的关门弟子!”在双方对视了一盏茶的功夫后,严氏终于开了口,只是她话里的讥讽之意,每个人都能听的明明白白。
“几位师母,你们想知道些什么或想说些什么,就直接说吧,我不想听废话,也不想说废话!”韩立面无表情的说道。
韩立很清楚,如果比和一位妇人斗嘴更糟糕的事,那就是同时要和几位妇人进行舌战,与其费力的去分辨事实,倒还不如开门见山的直本问题的核心,韩立这样认为的。
而且对方没有刀光剑影的埋伏高手在屋内,这就说明了这些妇人还没有现在就对自己出手的打算,看来要么是有什么顾忌,要么就有求于自己。既然这样,那就更不用和她们太客气了,反正墨大夫的死,也是咎由自取,他可没什么可惭愧的。
“你……”即使是严氏这样见识过各种阵仗的人,也被韩立这句硬崩嘣的语气给嗝的差说不出话来。
“好,我来问你!我夫君是不是死在了你这逆徒手上!”二夫人再忍不住,秀美的双目几乎要喷出火来,身上的书卷之气荡然无存,只剩下一脸的怨恨之意。
“二姐”严氏皱着眉头,轻喊了一声,似乎想阻止二夫人这种让双方立即翻脸的提问。
“这位李氏倒坦率的很,直接就把最关键的问题摆到了桌面上。”韩立暗自冷笑了一下想道。
“可以说死在我手上,也可以说是自杀的!”韩立淡淡的说道。
这句话一出口,让对面包括严氏在内的妇人们一愣,她们以为韩立要么一口否认,要么会肆无忌惮的索性承认,怎么倒说出了一句摸不着头脑的话来。
二夫人李氏愣了一下,但随即就勃然大怒,显然是认为韩立再戏耍她们。
“你胡说什么,分明是你下手害的。”李氏浑身颤抖的说道。
“你怎么知道一定是我害死的,你亲眼看见了?”韩立不再客气的反问道。他可很清楚,那封信可是在墨大夫本人遇害前写的,自然不能十分肯定他就是死在自己手上,估计信中留给他这些妻室的也只是些推测之言,因此韩立能毫无顾忌的驳斥。
“你既然这么说,那就把我夫君的遇害经过,给我们妇道人家讲述一遍吧。若是真和你无关,我们也不会故意冤枉你的。”一直冷艳无语的五夫人王氏,突然间在此开口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