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出了市委大楼,骑着自行车穿梭在车流中,夏云杰不禁有些发愁,因为他失业了,而且目前口袋里只剩一百块钱。 事实上如果不是前几天有人给了小费,他现在恐怕已经身无分文了。
一百块钱,以夏云杰的节俭生活方式,本来支撑到发工资的rì子是绰绰有余的,但夏云杰怎么也没想到,突然间他就失业了。
“唉,也不知道能不能马上找到一份工作,要不然只能把那本笔记本电脑给卖了。”骑着自行车,不知不觉中竟骑到了人才市场门口,望着门口人进人出,夏云杰暗暗叹气。
早些时候的找工作经历告诉他,这年头想找份工作难呀!
夏云杰正暗暗叹气间,手机响起了短信提示音。
夏云杰拿出手机一看,不禁喜上眉梢,甚至都开心得恨不得对着手机亲上一口。原来这短信是邵丽红发过来的,上面写着:“虽然知道这钱您看不上,但我还是给您寄去最后一笔工资,希望您别笑话!”
“太谢谢红姐了,我现在正穷得快身无分文了!”夏云杰最终没在大街上亲手机一下,但却开心地给邵丽红回了一条短信,然后兴致冲冲地去最近的银行建设atm机查看工资卡里的金额。
电话那头,邵丽红看着手机屏幕上显示的短信,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起来,但眼泪却止不住地随着笑声涌了出来。
她当然是不相信,以夏云杰的身份会穷得快身无分文!
看着atm机上显示的2字打头的四位数字,夏云杰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两千块,足够他支持一段时间,他终于不用急着找工作了。
从atm机上取了五百元随身携带着,夏云杰骑着自行车回到了徳雅小区租住房里。
沈丽缇今天有航班没在家,暂时解除了“经济危机”jǐng报的夏云杰本想准备一下求职资料,只是不知为何脑子里却总是闪过前天在省城开车经过“索列”咖啡馆时看到的那个熟悉身影。
当时夏云杰并不知道秦岚境况,所以也没觉得有什么异常,如今回想起来,却总觉得那身影格外的孤零无助,让人心生爱怜。
“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要不去看看她?”一个念头就像魔咒一般突然钻进夏云杰的脑子里,然后夏云杰几乎没有任何犹豫便背起单肩包出了房间,然后打车一路往火车站而去。
当夏云杰买到火车票,并坐上最近一趟开往海州市的火车时,共和国特殊部门的头儿瞿卫国已经坐在了江南省省委书记赵兴军的办公室里。
“瞿主任大驾光临,真是稀客,稀客啊!”赵书记笑着亲自接过秘书陈有良手中的茶杯,给瞿卫国递过去。
上次黄老来江南省,两人有过一次比较深入而愉快的接触。
“我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啊!”瞿卫国一边接过茶杯,一边笑道,只是他那张死人脸一笑,却总给人yīn森森的感觉。
“您说,只要有需要我们地方上配合的,我一定派人配合瞿主任的工作。”赵书记知道瞿主任的身份特殊,闻言神sè一正道。
“赵书记客气了,不过这件事还真需要您这个书记动一动手中的权力。”瞿卫国收起脸上的微笑,然后把手中的一份档案递给赵书记道:“这是一位叫秦岚同志的资料,也是夏老师一位要好的朋友,还请您过目一下。”
“夏老师!”赵书记闻言心脏不禁猛地跳动了一下,表情也露出几分凝重来。
他自然知道瞿卫国口中的夏老师指的是谁,那可是他老首长的忘年之交,也是他赵兴军的恩人。说夏云杰是他赵兴军的恩人,是一都不过分的。
缠绕他多年的腿病,便是夏云杰给他治好的。若没有夏云杰帮忙医治,赵兴军不仅要继续承受着腿病折磨,甚至更一进步,这腿病很有可能都会提前让他结束政治生涯。
因为他不可能坐着轮椅还主持一个省的工作!
至于眼前这位瞿卫国主任,虽然赵兴军到现在还不知道他和夏云杰的真正关系,但凭他多年锻炼出来的过人洞察力,不难察觉,瞿卫国对夏云杰的敬畏远胜于黄老。这从他为了夏老师的一个朋友,便亲自登门他省委书记办公室,便可以窥得一丝。
所以瞿卫国一提起夏老师,就算赵书记是持掌数千万人口的经济强省的书记,此时也马上高度重视起来。
接过瞿卫国递过来的资料,赵书记当着他的面便马上低头翻看了起来。
赵书记看资料的速度很快,没多长时间,他便抬起了头,只是脸sè却颇有些不好看。
这也难怪,坐在赵书记的位置,岂会看不出来一个市分管刑事案件的公安局副局长,突然被调到省委党史研究室意味着什么?偏生这件事还是发生在他的辖区,偏生这个女人还是夏老师的朋友。
当然赵书记也联想到了一些其他的因素,因为瞿卫国给他的资料中特意提到了秦岚的二叔是西岭省副省长。不过赵书记是一个省的省委书记,放在以前那便是一方封疆大吏,自然不会因为想到这件事跟吕家有关,就束手束脚的。
这是他赵兴军的地盘,如果吕家的人按规矩来办事,他自然要卖他几分面子,但若胡乱来,他这个省委书记首先就不同意。因为这是他赵兴军的地盘,又不是他吕家的地盘,又岂容他人胡乱弄,真要这样,他赵兴军又如何服众,又如何管理偌大一个省?况且这件事还涉及到夏老师!
“这件事我知道了,不知道夏老师是什么意思?”赵书记沉着脸问道。
“夏老师的意思是,他的朋友不需要因为他的缘故而受到特殊对待,但也绝不能让她受此委屈!”瞿卫国回道。
“放心,这是我失职,我一定会尽快给秦岚一个交代,绝不会让她白受这个委屈,说起来我还要谢谢夏老师,若不是他提醒,下面的人胡乱搞,我这个书记还蒙在鼓里不知道呢。”赵书记闻言面带愧sè道。
“赵书记言重了,您rì理万机,不可能事事亲自过问,况且这件事也是事出有因。”瞿卫国道。
“事出有因?”赵书记闻言眉头微微一挑,随即露出一丝苦笑道:“明人面前不说暗话,瞿主任这是打算要深究吗?不过说实话吕浩云最近势头正猛,他的面子我还是得给一些,不可能因为他的人在人事安排方面暗中做了些手脚我就直接把他的职务给免了。一切还是需要按证据和程序来的。”
瞿卫国见赵书记这么短短时间之内,脑子里已经转过了好几个弯,目中倒是忍不住闪过一丝欣赏之sè,然后摆摆手道:“这个我理解,但身为zhèng fǔ官员,省委书记,总不能因为畏惧强权,就放任下面的官员贪赃枉法,作激ān犯科吧?”
“瞿主任,您这可是话中有话啊?”赵书记闻言不禁猛吸了一口冷气,他知道话说到这个份上,他是避不开跟吕浩云起冲突了。当然如果事情确实如瞿卫国说的那样,他身为省委书记也确实必须拿出雷霆手段来,不能因为对方是吕浩云的人,他就不敢动手开刀!
“这是我的人无意中查到的一些东西,请赵书记过目。”瞿卫国却不置可否地僵硬一笑,然后把手中另外一份档案袋递给了赵书记。
赵书记从档案袋里抽出资料,快速翻看了几页,脸上的表情马上便转为无比的凝重甚至可以说愤怒。
不过当赵书记抬起头时,他脸上的凝重和愤怒转为了苦笑:“瞿主任您这是要把我绑在火架子上烤啊。不过您放心,我赵兴军有我赵兴军为官之道,只要这些事情一旦查实,我一定会依法处理。”
“怪不得黄老如此看重您,赵书记果然是正直之辈。不过您放心,吕浩云也蹦跶不了多长时间,至于那些事情后面我都附有详细线索和证据,赵书记应该很容易查实。好了,我就不打扰您了。”瞿卫国等的就是赵兴军这句话,闻言起身告辞道。
见瞿卫国说吕浩云蹦跶不了多长时间,饶是赵兴军说起来也是执掌一个省的大佬,也是忍不住感到一股寒气从脚底直往脑门冲。
要知道吕浩云或许手中真正的实权不如他赵兴军这样“一方诸侯”,但两人的职级却是相同的,现在瞿卫国竟然当着他面说吕浩云也蹦跶不了多长时间,显然他已经掌握了置他与死地的证据,显然瞿卫国所掌握的这个部门隐藏的实力远比他想象中还要强大许多。
不过最让赵兴军感到浑身冒寒气的是:这一切都仅仅只是吕家动了夏云杰的一位朋友,一位地级市公安局的副局长!
但赵兴军却不能说瞿卫国公报私仇,因为如果他掌握的一切证据都是真的,那么只能说他是为国除害!但赵兴军却心知肚明,如果吕家没有动夏云杰的朋友,或许这些证据不会有露出水面的一天,至少不会是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