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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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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霍 秦 ,我要时间

    安言静被霍秦用大大的浴巾裹着抱出了会所,她乖巧地在把头埋在霍秦的怀里,头一次觉着他身上特有的薄荷味是那样的安定人心。更多小说 ltxsba.com

    从未有过如此接近死亡的感觉,那一瞬间,安言静并不觉得害怕,只是有些许隐隐约约的遗憾。遗憾不曾说出口的话,遗憾还没来得及做的事

    突然,安言静想到了什么,在霍秦怀里不安分地蠕了蠕,霍秦紧了紧手臂,将她箍得更加严实了。

    “那个柔柔和念衾”

    “放心,会有人带他们回去的。”

    提到苏念衾,霍秦的语气有些薄怒,就连身体都不自觉地一僵,安言静的心里微微颤动,没来由地一阵发闷,将头更深地埋进霍秦怀里。

    耳朵贴上霍秦的胸口处,安言静很清晰地听到他的心跳声,一下一下,比平日里来得要快了许多。他那样一个素来沉稳的人,从来没有露出过如此惊慌失措的表情。上了岸,恢复了意识,她依稀可以看到了他的双手在半空中微微发颤。

    这一次,她是真的吓到他了吧!

    ***

    其实,霍秦从一进会所就看到了安言静和苏念衾坐在一起说说笑笑,他刻意从她视线所及处路过。坐在二楼靠窗的位子,更是无时不刻不在“无意中”关注着她的身影。

    会所的经理更是顺着他的视线看去,却不知他究竟是将视线聚焦在哪一个上。

    从安言静被苏念衾拖下水,他就坐不住了,婉拒了经理要陪同他下去的提议,急急忙忙冲下楼,霍秦这才发现下楼梯的确会是一件让人恐惧的事情。

    每一次,安言静都会下得极慢,她解释说那是一种病。

    当他因为她的落水心里猛然揪紧的那一刻,霍秦才体味到其实下楼梯的确会成为一种障碍。

    在水中,苏念衾的离去让他不解,但是没等他细想,霍秦猛然发觉安言静在水里的时间明显比他预料中长出太多了。

    几乎是毫不犹豫的,他跳下了水,霍秦只知道只有亲眼见着她了,他才会彻底安心。

    实实在在将安言静禁锢在怀里,以口渡气,用最短的时间将她带离水中,霍秦的手指划过她苍白的脸颊,指尖似流连不舍地帮她整理湿乎乎的发丝。

    “乖,没事了”他不知道还能说什么,对她的泪,他素来是束手无策的。

    心底那一丝劫后余生的兴庆挤掉他曾经所有的自以为是,还好她没事。

    ***

    山间别墅,安言静泡在浴缸里慢慢舒缓紧绷的肌肉。

    架子上摆的沐浴露全是男士的,都是她无比熟悉的薄荷味儿,她故意挤出很多放在左手手心,右手随即覆盖上去,顺时针地慢慢揉搓。

    泡沫从她微张的指缝间溢出,在水面上悬浮着,不大一会儿功夫,一小片水域都染上了泡沫。安言静竟泡在水中,自顾自玩得不亦乐乎起来。

    “言静你还好么?”霍秦敲了敲浴室雕花的玻璃门,他很随意地洗过澡换好了衣服,这才发现是自己疏忽了,她刚刚才死里逃生,现在一个人面对着水,怕是还会心有余悸的吧?

    “我没事!”听到霍秦的声音,安言静莫名心虚,将双手快速没进水中,洗掉那满手的泡沫。

    玻璃门那端隐隐可以看到一个高大的模糊身影,她的脸慢慢染上绯色。明知道从外面什么都看不到,她依旧觉着浑身发热,忍不住又往水下又潜了潜,想给自己降温。

    “嗯你你不要泡太久了。”霍秦忽然发现关心的话,他似乎对她说得很少。

    “知知道了。”安言静闷闷地应了一声,手下清洗的动作却是快了不少。

    安言静穿戴好早已准备的衣物,慢慢吞吞地拉开玻璃门走出浴室,她的脸因为温热的水蒸气而颊染上了粉嫩的红。

    待她缓缓走到霍秦身边时,霍秦早已吸完了一支烟,他的身上带有浓浓的烟草味儿,这一次,安言静不仅不觉得难闻,反而主动从他身后偎身过去,揽住他的腰,深深汲取着他身上的味道。

    霍秦将小半截烟头掐在烟缸里,伸过一只手将安言静叠放在他身前的手包裹在自己的手心中,另一只手则顺势将她一搂,沿着安言静裸|露的雪颈一路吻了上去。

    最后,他的吻印在她柔软的唇上,有一下没一下地轻啄。

    “薄荷味的”他低低地笑,将她带到自己身前,放在双腿上坐好,严严密密地把安言静圈在自己怀中。

    “嗯”周身都是他的气息,安言静有些不好意思地头。这种被他夺去所有思维的感觉她并不陌生,但是,她是头一次觉着这种感觉不仅不坏,反而还十分让她沉醉其中。

    霍秦浅浅地笑,将烟缸推得远了一些,像平日里一样,细致地帮她打理长发。

    “你”安言静一愣,从霍秦怀里微微抬了抬身子,发丝被毫无征兆地一扯,她皱着眉,疼得惊呼了一声。

    “乖乖趴着!”霍秦强硬地将安言静又按回自己怀中,手下帮她梳理头发的动作愈发柔和了。

    安言静双手去握霍秦上下来回的手,目光滞滞地看着他,“你不是说”

    “说什么?”霍秦看着她咬着唇欲言又止的模样,心底竟生出几分想要捉弄她的意思。

    “没没什么”安言静慌慌张张地摇头,那伤人的话,她又哪里愿意再去回忆一遍呢?

    原本就纷乱的发丝变得更加纠结了,像极了无数乌黑的锁链,将他们二人交握的手紧密地缠在了一起。

    “呵”霍秦看着那纷扰的交|缠,却是笑了,“你总归是只知道逃避,而我倒也没比你好到哪里去!”

    安言静这下是彻彻底底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他这似埋怨似自责的话,让她的心狠狠一撞。任由霍秦剥开她的发丝,将两个人的手从纷扰中释放出来,十指紧扣,严严密密地契合在一起。

    “那天我问你的话还做数,你要不要重新回答一次?”

    “我”安言静迫切地想表达什么,可不知该从哪说起。那日的话他们之间就是从那日开始变得如此剪不断理还乱。

    “我们就这样下去,我们俩”霍秦低声在她耳边重复着这句话,他略带喘息的呼吸钻入安言静的耳蜗,直叫她无法正常思考。

    霍秦没等安言静回过神来,慢慢吻上她的耳垂,至轻轻吮咬。

    “霍秦你再给我时间好么”安言静无力抵抗他的掠夺,只能凭着最后一丝理智勉强说出这句话来。

    “好!”霍秦很干脆地应道。

    只见他微微拉开两个人的距离,将安言静那副惊讶的表情尽收眼底。他的心里更是说不出的难受,他给过她的许诺真的很少,连自己的心意都没法传达给她,又如何要求她给予更多呢?

    “那么,言静,你也别让我等太久,好么?”

    安言静笑得眉眼弯弯的,眼角似滑过一滴泪,却很快消失在炙热的空气中,无迹可寻。

    “好!”这一次,换她斩钉截铁。

    两个人此刻都已是衣衫凌乱,呼吸紧促的了。

    安言静鼓起勇气主动贴上霍秦的唇,学着他的样子徐徐描绘着他的唇形。小舌探入他的口中毫无章法的乱窜,舌尖相抵,水|乳|交|融。

    “言静,放开!”

    安言静的手慢慢抚上霍秦的胸膛,用他对付她的“手段”在他的身上肆意火。

    回应霍秦的,是安言静愈来愈大胆的举动,她本就坐在他的身上,现下更是在他的欲|望上慢条斯理地磨蹭。

    “呵”霍秦在安言静的臀瓣儿上不轻不重地拍了一下,“找我置你呢?嗯?”

    安言静此刻的娇俏让霍秦再也没法克制,他将两个人的衣衫全部褪去,缓缓抱起安言静,对着自己的欲|望再将她稳稳搁下,慢慢撑开穴口,着紧致往内推进。

    缓缓将整根没入,安言静早已无力地瘫在霍秦身上满脸羞红。

    “你来!”霍秦松开稳住安言静身子的双手,在她耳边低语。

    安言静拧着腰,低眉顺眼地随意发挥了一会儿,她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做,只能是凭着身体的本能去扭动腰肢。

    而这对于霍秦而言,简直就是甜蜜的折磨。她总是得不到要领,弄得他好似就差那一却偏偏到不了。

    配合着她的节奏,他将开始将自己往上送。

    水渍声和着拍打声愈来愈急促,安言静吃力地掌控着,却又忍不住想要依靠他,好几十下下来,她早就没了力气,只能任由他随心随意地摆弄。

    霍秦将她紧紧抱在怀里,每一下都好似要到她身体最深处一般。

    至少在这一刻,安言静真真切切地体会到了什么叫做身心契合。

    他愿意给她时间,那么她就努力不让他等得太久。

    幸福那么珍贵,他们已经浪费了那么长时间了,她舍不得继续奢侈下去。

    ☆、安言静,你别伤他

    半夜里,安言静迷迷糊糊地醒了,不自主地往身边那个暖呼呼的男人怀中缩了缩。霍秦无意识间还是将安言静稳稳地收到怀里抱好,让她找着最舒服的位子躺好。

    安言静心里被他睡梦间的动作涨得满满的,只知道更加柔顺地依附着他。迷离之间,安言静竟有些兴庆自己今日“喝”多了水,不然要是麻烦他再在夜里起身为她做宵夜吃她怕是会心怀愧疚的吧!

    待到安言静的呼吸逐渐趋于平稳,霍秦却是慢慢睁开了眼睛。垂下眼看着怀里的人儿,霍秦神情温柔,他们俩之前虽也睡在一起,可她却从来不会如此毫无顾忌地依赖着他相拥而眠。

    凝视着安言静的侧脸,暗黑中霍秦勾起一抹粲然的笑,在她眉心印下一个吻,他们都明白,很多东西已经开始在不知不觉中发生改变了。

    ***

    安言静再度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中午了,她看着身边那微凹的枕头,微微出神,一时间竟觉着这种情形很是温馨。

    身侧早已没有了温度,安言静裹着薄毯慢慢移了过去,小心翼翼地在他留下的凹印间睡好,明明都是薄荷味,她总觉着那味道在他身上跟在她自己身上是不甚相同的。

    又在床上赖了一会儿,无奈胃里实在是受不了了,她可不想再因为胃病入院,便只好起来了。

    身上还是一如既往的清爽,她却因此红了脸。

    昨天下午霍秦念着她的身体并没有过多的折腾她,可在清醒的情况下被他抱着去洗澡、上药更加让她羞愤难当!

    捡了一件领子较高的纯蓝色棉布裙换上,安言静打量着镜子里媚眼如丝的女人,有些不敢相信那就是她自己。眉宇间的清冷被柔媚所代替,她哪里是那个原本的安言静了?

    因为他,她总归是变了很多的。只不过,还远远不够。

    下楼时就看到客厅里似乎有人影,安言静心里一震,有些欣喜,毕竟会到这里来的人也只有霍秦了。她这一次脚下竟快了不少,那种对下楼梯的微微恐惧感似乎变淡不少。

    “你们”安言静见到坐在沙发上的二人,不得不承认心里一阵失落。

    苏念衾见她下来了,便急匆匆地站起身,一瞬不瞬地看着眼前的人儿,他眼神中诉说的情绪竟让安言静一时间无法完全辨认出来。

    “你没事了吧?”苏念衾深吸一口气,慢慢地开口道。他以为自己可以冷静,却不知那语气间的关怀甚至让沙发上的另一人眉头一紧。

    安言静摇摇头,“不碍事的。”

    想了想,她又道:“不管你的事,是我太久没下水的缘故。”

    她这样说,苏念衾不但没有觉着好过些,眼神倒是更加落寞了,他张了张口,可千言万语最终都只化作了一声悠长的低叹。

    周耀鸣闲闲地站到苏念衾身边,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安言静,复拍了拍苏念衾的肩膀,“既然看过了,知道她没事了,你就先回去吧!”

    明明只是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年,周耀鸣却在面对他时感觉到了无尽的压力,特别是他那双深邃的眼睛,竟有种跟他父亲一样的王者之气。

    苏念衾的身体不自然地震了震,抿着嘴,一脸肃穆,却也只是看了一眼周耀鸣,并没有表示异议。

    他的步子迈得很慢,最终大门发出一声沉重的闷响,立在屋内的两个人均是一阵出神。

    安言静对周耀鸣并无太好的印象,那唯一一次的相处,想必他们俩都觉着不舒服。安言静看得出,周耀鸣对她来者不善。

    肚子还饿着,胃部已经隐隐有了灼烧感。

    朝周耀鸣低头一笑,安言静径直走进厨房找吃的去了。

    保温桶被放在最醒目的地方,下面还压着一张纸,看着那简简单单的字句,安言静心里一热,将纸片工工整整地放进口袋里。

    因为外面还有人,她吃得并不舒心,当着一个自己不熟的人,总归是会觉着别扭的。

    安言静收拾好厨房出去的时候,周耀鸣正靠在沙发上看相册,安言静脸色一变,快步走到周耀鸣身边,居高一把按在相册上,面色沉静。

    周耀鸣邪邪一笑,也不甚在意,身子往后一倒,将手臂潇洒地背到脑后,“怎么,心虚了?”

    安言静将相册合上,紧紧地抱到怀中,并没打算理会他。

    “放心,秦他不知道!”

    安言静的眼神稍稍一黯,沉着嗓子道:“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周耀鸣也不在意,自顾自地说道:“秦就是对你太好了。”

    安言静将相册小心翼翼地放到电视柜下层的抽屉里收到,再慢吞吞地走到另一侧的沙发上坐下,目光直直地看着周耀鸣,直截了当地问:“你究竟想说什么?”

    周耀鸣慢慢转过身子,与安言静面对着面,嘴角漾出一个意味不明的笑,“想知道?其实也没什么,只不过就是我都把你过去的资料送到他面前了,那家伙不仅没打开,反倒直接烧掉了。真是浪费我的心血!”

    那一刻,安言静有种被人扒光的错觉,明明是对着周耀鸣的,可双眼却怎么也找不着一个聚焦。

    “那么你都你都知道?”她的声音微微发颤,双手紧紧握成拳放在身侧。

    周耀鸣将安言静的反应全部收入眼底,嘴角勾出一抹残忍的弧度,淡淡地说:“也不是我本来也是为了秦才去查的。”

    安言静像是松了口气,慢慢松开拳头,十指却紧紧纠缠在了一起,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竟会对那段过去如此避之不及。她一直告诉自己,那都过去了,却好像怎么都走不去。

    “你来找我想必不是为了这个的吧?”安言静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一副谈判的模样。

    “没错”周耀鸣没有继续相逼,指了指茶几上放着的牛皮纸袋,眼神yīn瑟,“‘秦韵’老总的独家密料,我相信无论按上什么标题想必都会十分精彩吧?”

    安言静慢慢打开袋子,一张一张翻看那些明显是偷拍的照片,心里愈来愈凉,那一整套全都是昨日在会所里拍的,从霍秦跳下水开始,一直到她被他抱上车,每一张都可以看到霍秦的正面。

    “我”安言静咬着唇,心里不安起来。

    “又没人怪你!就这本身”周耀鸣冷哼一声,“秦不爱说,但是不代表他不会做!”

    安言静将那些照片放下,很诚恳地道:“谢谢!”

    “不必,我不是为了你才做这一切的!”

    “我知道。”安言静浅浅一笑,“但还是谢谢!”

    周耀鸣烦躁地扯了扯衣领,一张妖媚的脸颇为yīn郁地皱着。

    “安言静,请你不要伤害他!”

    这突如其来的一句话让安言静狠狠一滞,下意识地想出言反驳,却被周耀鸣难得认真的眼神硬生生制止了到嘴边的话。看着周耀鸣眼里的幽光,她突然没了那份理直气壮,她真的没伤害他么?

    “念衾母亲的事情我没法告诉你太多,我只能说这是秦不堪回首的一段往事。但对你,无论他怎么做,都只是希望保护好你。”

    这番话周耀鸣说得极为模糊,但安言静却总觉着这是在暗示她什么。

    “他们是怎么回事?”

    周耀鸣一时间犯了难,他斟酌着自己的言语,哪些该告诉她,哪些不该告诉她都得分清了。就像霍秦不愿意靠他的手段去得知安言静的过去一样,很多事情,也该霍秦自己亲口告诉她。

    “秦家里的事,你知道多少?”

    安言静想了想,摇了摇头,“一无所知。”

    周耀鸣好似并不觉着这个答案奇怪,神色古怪地一笑,“嗯,这也是难免的。秦当过兵你是知道的吧?”

    安言静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坐姿,一副认真聆听的模样,“知道的。”

    “嗯!当初秦家里很不赞同他跟那个女孩儿,后来秦被家里安排去当兵了,就再也没见过那个女孩儿了。念衾是被人领着找上秦的,当时我们都呆了,可谁都没怀疑念衾的身份,他们那么像,怎么会不是俩父子?”

    安言静安静地听,虽然心里还存有疑问却是怎么都问不出来的了。霍秦家里为什么不认同那个女孩儿,霍秦为什么会意外复员,那个女孩儿现在又怎么样了?

    只弄清楚了个大概,她马上就被更多问题覆盖,心里的疑惑像是滚雪球一般,愈滚愈大。

    “念衾对秦有很深的误会,而秦不知该如何告诉念衾那段往事,所以他们俩的关系才会变得如此紧张。”说到此,周耀鸣更是无奈地抹了把脸。

    这对父子的性子才真是一模一样的,让旁人想从中调解都下不了手。

    “安言静,请你不要伤害他!”一阵静默后,周耀鸣又强调了一遍这句话。

    而这一次,安言静并没想急着表达什么。

    两个人都对往事讳忌莫深,她现在似乎有些可以理解为什么他们俩总是有那么多的误会了。可心里却更是一阵针扎般的难受,她总觉着霍秦是透着她再看另一个人,那么那个人就是苏念衾的母亲么?

    她突然很想问她跟那个女孩儿是不是很像!

    周耀鸣看着安言静沉思的侧脸,心里一松,面上却无故一哂,他自己的破烂事都没理清,却要为了这一个个兄弟如此劳心费神。

    “话尽于此,安言静,我想你知道怎么样才是对你们最好的。”

    说罢,他起身准备离开。

    “等一下!”安言静突然开口叫住了他,“那她我是说念衾的母亲现在?”

    周耀鸣脚下一滞,却还是微闭双眼,轻声答道:“她已经死了。”

    ☆、霍 秦 ,我看星星

    周耀鸣走后,安言静蜷坐在沙发上,双臂缓缓覆住自己的肩,慢慢用力,直到勒得自己周身发疼了才稍稍住了手。

    虽然周耀鸣说得很是含糊,可安言静还是零零散散将那段属于霍秦的往事拼凑了个七七八八。

    坦白说她很难想象霍秦那样一个强势的人竟也有过那样一段“屈服”的岁月!亦或者正是因为经历过那些,现在才会变得如此“蛮不讲理”?

    安言静突然很想去探究那段周耀鸣和李邱翔都闭口不谈的往事,也有些好奇那个能为霍秦生下孩子的女人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

    回想起他看向她时的目光,安言静有片刻的失神,那个“小猫”的称呼在她脑海里与一个乖巧女子的模糊身影严密地重叠在了一起。安言静被自己手上不知什么时候加重的力道疼得一震,抿着唇扯了扯嘴角,她或许只是对自己没信心吧!

    慢慢悠悠地往楼上走,一抬眼,目光直接落在那间带着锁的房门上,脚下往前探了几步,却又在要靠近之前硬生生止住了。

    就像她背着他藏着那本从武汉带来的唯一一样东西——全家影集一样,他也总归是要有自己的秘密的。

    这是她第一次如此靠近这间屋子,安言静得以看清那把古老的门锁,古老的样式,繁琐的纹痕,浓重的历史感倾袭而来。她摇摇头,脚下拐进了另一间屋子。

    房门发出沉重的“吱呀”声,像是在控诉她有多久不曾进来过。

    看着那架占了小半间屋子的三角钢琴,安言静的心里莫名平静了许多。

    揭开白色的罩布,安言静坐到钢琴前,手指往白色琴键上一按,长而轻悦的响声让她的眉峰一挑,很是不可置信的样子。手指顺着白键又往左试了几个音,嘴角的弧度却是愈来愈大了。

    看来她没摸过这琴的时候还有人记着要为它调音。

    双手覆上,轻快的旋律悠然飘远。只有这个时侯,她才能忘却一切,肆意沉溺在自己的世界里。

    ***

    下午四多的时候霍秦派车来接她,说是要带她去霍宅跟念衾、柔柔一起吃个饭。

    虽然安言静心里是很不喜欢那个地方的,可是又实在是找不到拒绝的借口。

    在车来之前,她特意烤了一些小糕,虽然味道可能并不怎么样。手下打理着刚刚出炉的糕,她竟开始有些怀念“子西”的芙蓉糕了!

    说是给柔柔带东西吃,可她看着那装好盒的糕,这才发现自己做的竟都是霍秦爱吃的几样。

    好在霍秦看过安言静带来的东西只是似笑非笑地瞧了她一眼,好似并没有发现什么。可见他如此平静,安言静的心里竟有些小小的失落。

    柔柔吃了不少糕,若不是安言静说吃多了小食就吃不下饭了,小丫头怕还是难以停下的吧?相反,霍秦只是咬了一口就放下了。

    安言静只象征性地做了两道菜,一个糖醋排骨,一个水晶虾仁。

    柔柔咬着排骨,小嘴上油乎乎的一层,腮帮子鼓鼓的,让人看了就不禁食|欲大开。

    苏念衾倒是吃的不多,只是低着头扒饭。安言静给他舀了一勺虾仁,苏念衾面色古怪地看了看安言静,却也是吃了下去。

    说是一顿家常饭,安言静却觉着吃得难受至极。

    吃过饭,霍秦带柔柔去散步,安言静却被苏念衾堵在了厨房里。

    安言静一只只、认真地擦去瓷碗上的水渍,晌久未曾听到苏念衾开口。她怕霍秦跟柔柔快回来了,只能主动问道:“有话要跟我说?”

    苏念衾头,又很快摇摇头。

    “什么意思?”安言静不明所以。

    “周叔叔跟你说了什么?”苏念衾拧着眉,模样像极了霍秦。

    安言静倒也没打算隐瞒,模模糊糊地说:“一些往事。”

    “呵”苏念衾笑了笑,“往事,是啊,往事”

    “念衾”安言静擦了擦手,面对着面,就像是要看到苏念衾的眼眸深处一般,“我还是那句话,他总归是你父亲。”

    苏念衾回望着安言静的双目,抿着唇,脸色愈渐发白。

    良久,他低低应了一声,“好,我听你的。”

    安言静目送着苏念衾的背影,身上一软,只有撑着洗碗台才能勉强站住。其实,她并不能确定自己这样做究竟是对是错。

    柔柔跟霍秦回来的时候吵着说晚上要跟爸爸一起睡,霍秦看向安言静,像是在征求她的意思一般。安言静自然是不会忍心让柔柔失望的,她摸了摸柔柔的头发,说了声“好”。

    她原本以为霍秦会带着她留宿在霍宅,可没想到他还是带着她离开了。

    惊讶归惊讶,安言静还是很庆幸霍秦没让她留下的。霍宅是一处老院子改造的,虽然精美,却总让安言静觉着空气间带着一股潮霉味儿,极为压抑。

    柔柔是第一次来到山间别墅,小丫头仰头看着满幕的星星,兴奋地在院子里跑来跑去。

    霍秦一把抱起玩得正欢的小丫头,带着她上了屋,安言静帮他们准备了一些小零食,也跟了上去。

    房被装饰城一个观景台的模样,更是架着一座望远镜。那个时候霍秦以为安言静喜欢星星,便特意为她打造了这处地方。

    柔柔从未见过这样的星空,先是满脸兴奋地仰头看,可她慢慢变得沉寂,最后更是看着夜空中的某一个方位不发一言。

    安言静不明所以地想要过去,不料霍秦却拉住了她的手,朝她摇摇头。

    两个人的影子在夜空下被拉得很长,两个人交握着的双手处,似乎yīn影更浓重了些。

    慢慢地,他的手指探入她的指缝间,与她的十指交缠一起。安言静侧过脸看着身边那个面色如常的男人,慢慢扬起一个璀璨的笑容。

    过了一阵,柔柔跑到安言静面前,仰着头,眼里似乎还依稀可见繁星的倒影,“言静阿姨。”

    安言静挣了挣霍秦的手,却没法让他松开,微嗔了霍秦一眼,安言静蹲□|子,与柔柔四目相对。

    “爸爸说死人后都会变成星星在空中注视着我们,言静阿姨你说是不是这样的呢?”

    安言静一怔,像是想象不出这样的话竟会是霍秦告诉柔柔的。

    霍秦也挨着安言静蹲了下来,他用另一只手摸了摸柔柔的头,“自然是这样的。”

    柔柔了头,却还是带着疑惑盯着安言静看。

    “柔柔,你爸爸没骗你,是这样的。”安言静缓缓地开口,她指着夜空中最灿烂的两颗星星,眼中好似有泪光一闪而过,“你看,那两颗最亮的星星就是阿姨的父母亲,他们就变成了星星,在空中看着阿姨呢!”

    柔柔顺着安言静的指尖,似懂非懂地抬头看着那两颗星星。

    “那柔柔的爸爸妈妈也会在空中一直陪着柔柔了!”小丫头突然一笑,挤到霍秦怀里。

    “嗯,会的。”霍秦低声应道。

    而此刻,安言静却被柔柔的言语弄得一头雾水,她说她的爸爸妈妈已经死了?那霍秦呢?

    安言静虽然心下不解,倒也没当场问出来。

    小丫头先是上了一下午的游泳课,又疯了好一阵子,不大一会儿就歪在躺椅上睡着了,安言静拿起预备好的外套给她搭上,凝视着小丫头的睡颜,过了半晌才慢慢走到霍秦身边。

    霍秦的手指在栏杆上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听到安言静的脚步声渐近,他转过身来,将她收到怀里,严严密密地抱了个满怀。

    “我知道你想问什么。”

    怀里的安言静犹豫了一会儿,了头,“嗯”

    “柔柔不是我的女儿。”霍秦顿了顿,又道,“还记得我胸口那个伤疤么?”

    安言静呼吸一滞,那个离心脏极近的伤疤她又怎么会不记得?现在回想起来,她都有些心有余悸,若是再偏上一,他怕是

    “执行任务我暴露了目标,子弹过来时被人推了一把,射偏了,而他暴露了自己,却是连躲避的机会都没有”

    霍秦的语气极淡,安言静的脑海中却冒出“感同深受”四个字来,他愈是这样愈说明他心底的痛,而她似乎也在经历着跟他相同的疼。

    “柔柔的母亲得知这个消息之后,病重,没过多久也去世了。”

    安言静的手在霍秦的背后慢慢地划,无声地安抚着他。

    她想过千百种柔柔的身世,甚至准备好了接受霍秦生命中另一个女人的存在,却没曾想过事实的真相竟会是这样的。

    此刻,她突然很想大笑。

    可眼角湿湿的,竟是落下泪来。

    “哭什么?”霍秦皱着眉,伸过手来给她擦眼泪,他手心的厚茧磨过她的脸颊,不疼,痒痒的。

    “我我会对柔柔好的!”

    霍秦手上一滞,伴随着低笑,他的唇贴在她的额前,“好!”

    安言静吸了吸鼻子,她似乎在他面前变得愈来愈小孩子气了,竟三番四次地哭了出来。

    “也不知道你知不知道我的父母亲死于空难。”她心里一酸,“他们原本是去旅游的”

    “嘘——”霍秦拍着安言静的背,“不要说了。”

    他不是已经知道了,更不是不想知道,只是不忍心看她故作坚强地去陈述这些。

    执起安言静的手,霍秦指着那两颗最亮的星星,“他们会一直看着我们的。”

    安言静反握住霍秦的手,,朝他一笑,缓缓地了头。

    ☆、安言静,你还好么

    从那晚得知柔柔的身世之后,安言静对小丫头的宠爱愈发猖狂起来了。

    她本就被放了个大假,整日无事可做,现下正值暑假,她索性将柔柔接到别墅来亲自照顾小丫头的饮食起居。

    这样一来,白日里霍秦去上班了,她也不至于不知该做什么,白白浪费时间了。

    安言静离开公司以后就不曾再过问任何有关“秦韵”的事宜了,其实对她而言,那份工作现在看来也并不是那么重要的了。初到杭州是为了生计,可现在安言静觉着她正变成往日里自己最瞧不起的那种人了。

    再者说,她亦是相信霍秦的。安言静怎么都不会认为霍秦就会任由薇安跟小桐两个人一唱一和,把公司里的人耍得团团转,谁都不笨,关键看伪装的程度如何。

    下去送柔柔去学游泳,安言静看着那一池的碧水,还是有些心有余悸。交代了柔柔几句就逃一般地离开会所。

    她本就是胆小的。

    刚出门,手机便响了起来,安言静看着来电显示上李邱翔的名字,猛然生出几分歉意来,她也真是有一段时间不曾见过这个哥哥了。

    “哥?”

    “在哪?”

    那端很是嘈杂,李邱翔的声音还带着一嘶哑,安言静不由得提起心来。

    “刚送完柔柔。”

    “我过来接你。”

    “好哥,你怎么了?”那段愈发吵闹起来,安言静不由得提高了音调。

    “没事!你等着,我马上就过来!”

    安言静在这边了头,想到李邱翔看不到便要出声应好,可那端早已挂了电话,只留下“嘟嘟”的忙音。

    看着手机上的通话时间,安言静抿了抿嘴。

    跟司机交代了一下,让司机在这儿等着柔柔下课再送回家里,她有事就先行一步了。

    李邱翔来得很快,他摇下副驾驶这一侧的车窗,朝安言静挥手。

    安言静小步跑到车旁,发现驾驶座上坐着的那个男人五官跟李邱翔很像,只不过目光要更加锐利一些,周身散发着英气。

    安言静本想开口打招呼的,可被李邱翔身边那男人探究的目光打量得浑身不自在,话僵在喉咙口,什么都说不出来了。

    “看到了吧?可以放我下车了吧?”

    安言静从未见过李邱翔如此的暴躁,只见他胡乱地扯开安全带,粗鲁地打开车门,快速下车,“碰”的一声,大力地摔上车门。

    “哥”安言静的询问被李邱翔的目光制止住,她依李邱翔的意思客套地朝那车内的男人露出微笑。

    那男人看了看李邱翔,复看了看安言静,最终不发一言,,要上车窗,绝尘而去。

    直到那辆挂着军用牌照的车再也瞧不见了,李邱翔这才放松了身体,恢复到平日里的和蔼模样。

    “聊聊?”李邱翔撇过头看着身边的安言静,语气还有几分不自在。

    “好。”安言静自是答应的。

    李邱翔带着安言静去了一家装修别致的茶舍,她的喜好很容易被记住。

    果不其然,一进门,安言静就被茶社里的汉风装设吸引住了,嘴角始终噙着笑,慢慢打量着这间茶舍。

    这里的侍应生都是身着汉服的女子,她们的行为举止也都遵从汉风的规矩,安言静行了一个礼回应那为他们引路的侍应生,对方先是一愣,随后笑得更加粲然了。

    李邱翔见此,摇了摇头,道:“你总是会让人觉得惊喜。”

    安言静抬眼看向对面的人,神色古怪,同样的话,苏念衾也曾说过。

    “那个人是我小叔。”

    汉服女子优雅地开始煮茶,趁着茶香袅袅之际,李邱翔突然开口说道。

    “很像。”

    安言静双手接过小茶杯,放在鼻前轻嗅。看着她,李邱翔有一刻的怔愣,不知道她说的是他和他小叔“很像”,还是这茶“很香”。

    “你还真的是一都不好奇。”李邱翔很快回了神,有些挫败地靠在藤椅上,把玩着装满茶水的小茶杯。

    慢慢喝光那一小杯茶,安言静才凉凉地道:“你说。”

    李邱翔却并没有开口了,只是看着在茶具间来回的茶水微微出神。安言静什么时候见过李邱翔这副落寞的模样?心里慢慢涌起微弱地疼痛,素来都是李邱翔照顾她的,她也该为这个哥哥做什么了。

    朝那位煮茶的侍应生使了个眼色,对方心领神会地福了福,恭恭敬敬地地退下。

    “因为杨陌哥”只剩下他们俩了,安言静无奈地笑了笑,缓缓道出缘由来。她原本以为李邱翔家里是知道他跟杨陌的事情的,现在看来,似乎并不是自己想的那样。

    “呵,是啊!”李邱翔单手抹了把脸,“我不知道该怎么跟他们说。”

    安言静沉默了,这种事,旁人说再多都没用,只能靠他们自己。

    生在那样的家庭也未必就是件好事,与生俱来的很多东西,也很有可能成为一辈子的牵绊。霍秦是这样的,李邱翔或许也是这样的。

    来自家人的压力有多大,安言静早就深有体会了。

    “咔嚓——”

    突然听到几声快门响,安言静沉浸在回忆中的思绪被迅速拉了回来,她这才发现不知什么时候竟有一组摄影队在这儿拍照。

    她看着那被无数反光板围住的女子,先是蹙眉深思,之后却是慢慢散开笑颜。

    李邱翔顺着安言静的目光看过去,只觉着那被众人簇拥着的女子眉眼间透着让人移不开眼的魅惑。

    一身暗红色的汉宫华府,精美的头饰,淡雅的妆容,既透着丝丝妩媚,又不失高贵端庄。看似矛盾的两种气质,又在她身上无比契合地融为一体。

    饶是见惯了美人的李邱翔也在心底小小惊叹了一下,这个女子怕是除了周耀鸣之外,他所见过最漂亮的人了。

    他还没来得及收起目光,那华服女子的视线便慢慢转到他们所在的方向,李邱翔刚想低头却发现那女子瞪大了双眼,不可置信地看了过来。

    “言静?”

    那女子提起裙摆,也不管周围的工作人员,朝着这边迈出一步来。

    她这突然地一动,引得原本各按各位的工作人员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水墨”安言静眼看那个陈水墨又要迈出一步,险些被自己的裙子绊到,赶忙开口唤拉了她一声,“你先拍完,我不走。”

    陈水墨一滞,有多久不曾听过安言静叫她的名字了呢?就那样悄无声息地不见,学校,出租屋,老家哪里都找不着她,那段时间他们所有人都要急疯了!

    她不敢眨眼,生怕下一秒,安言静就会从她眼前消失。

    “放心,水墨。”

    不愧是一起生活了四年的室友,安言静看着陈水墨迟疑的表情,就知道她在想什么了,连忙出声宽慰她。

    陈水墨闻言,这才将刚刚迈出去的脚收回原位,任由化妆师帮她补妆,摆弄裙摆。

    后面的拍摄,陈水墨不是眼神不到位就是动作僵硬,见她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样,整组今日只好提前收班。反观陈水墨倒是很不以为然,隔着人群喊话,让安言静等着她换好衣服。

    “你朋友?”李邱翔本不想问的,可看到安言静脸上难得出现的轻松表情,还是忍不住开口。

    安言静莞尔,“嗯,大学室友。”

    李邱翔听她提到“大学”,下意识地住了口,安言静的禁忌,他也是记得清楚的。

    “那我先走了,你们好好聊聊!”李邱翔远远地就看到刚刚那个女子换了一身衣服,洗掉化的妆,往这边跑来。

    安言静笑了笑,“嗯。”可很快,她又记起今日跟李邱翔出来的目的,不由得皱着眉低声说了一句,“对不起,哥”也不知道李邱翔听到没。

    陈水墨走过来的时候李邱翔已经出了茶社的门了。

    坐到安言静对面,陈水墨的眼睛还在往李邱翔消失的方向看。

    这么多年不见了,有些东西还真的没有改变过,比如眼前陈水墨的性子。

    “你”

    “你”

    两个人同时开口,四目相对,又都住了嘴。

    安言静笑着摇了摇头,“你先说。”

    “好久不见了,言静!”陈水墨此刻脱去最初的喜悦,面色沉寂。

    安言静也从一开始的惊喜转为平静,陈水墨的出现不仅仅提醒着她那段最珍贵的大学生活,更让她想起自己当初是怎样一夜之间消失在他们的生活中的。

    匆匆一算,竟也快四年了!

    “是啊,好久不见了”安言静的嘴唇朝上扬了扬,只是那笑容背后的意思怕是只有她自己知道了。

    “你还好么?”

    被陈水墨如此一问,安言静一时间竟找不出该如何回答是好。

    她还好么?

    应该算是很好的吧!

    于是乎,她笑,可竟是那种淡到几乎察觉不到的笑。

    “刚刚那个是你男朋友?”饶是陈水墨再不懂察言观色,也看得出当下安言静无声的回答,她随口又换了一个问题。

    安言静摇了摇头,“不是。”

    见她毫不犹豫地否认,陈水墨下意识地脱口而出,“你不会还想着韩昱飞吧?”

    就在陈水墨说出那个名字的时候,她已经意识到自己犯了大错。

    “不好意思,言静,我不是故意的!”她急急忙忙地想要解释,可说都说了,再怎么解释又能如何呢?

    韩昱飞

    听到这三个字,安言静的双手在桌子下面揪着自己的裙摆,只觉着浑身发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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