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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阪安土学院,阿松所在的房间。
“鹤千代和与吉想要元服出仕?”阿松古怪的看着秦葵等人问道。
“是的,应该是受了信忠大人元服的影响。”秦葵有些无奈的说道。“虽然在下也能理解他们的心情,但信忠大人还有信奈大人毕竟是特例,鹤千代他们的年纪太小了,与其这么早元服出仕,不如在学院内多读几年书。”
说着,秦葵露出了一脸笑意,“鹤千代和与吉都是难得的文武全才,如果能够多学些知识的话,将来的成就必定不可限量!”
说这番话的时候,秦葵的语气充满着自豪,这段时间的相处,让他还有其他三位从明国一同前来的监生彻底爱上了教书这份职业。尤其,当他们面对着一群对于学识非常饥渴,而且还天资聪颖的学生们。
每当看到他们在房间内苦读的时候,秦葵他们就想到了自己当年的样子。那个时候,他们也是如此拼命的读书,为的就是能够为朝廷效力。所以对于鹤千代他们的想法,秦葵他们是完全能够理解的。
而且,秦葵他们还非常鼓励孩子们的这种想法,毕竟他们当年的愿望算是失败了,他们可不想看到这些孩子们重蹈覆辙。只是虽然鼓励,但秦葵他们却不认为鹤千代和与吉两人在12岁的时候就想元服,是什么好事情。
“院长大人,我看那些孩子们,此次被信忠大人元服之事闹得都蠢蠢欲动了,不过不管是信忠大人还是信奈大人,终究还有身份这一层摆在这里。但如果此次我们答应鹤千代和与吉元服出仕,那恐怕其他孩子们也会有样学样。”秦葵沉声说道。
“虽然他们的学识已经足以成为一名合格的武士,但他们的年纪毕竟太小了。而且日本又不像是本朝那样处在和平时代,如果爆发战争,他们身为武士自然不可能不出阵。而一旦上了战场,他们的武艺……”秦葵摇了摇头,他并不清楚鹤千代他们的武艺,毕竟他负责的只是各种军政方面的知识而已。但在他想来,一名12岁的小孩子,武艺又怎么能够比得上成年人呢?
好吧,这也不怪秦葵不知道,因为在武艺方面的训练,都是直接被织田义信丢给了建在大阪城不远处的剑宫来负责。
静静的听着秦葵的话,待其说完,阿松这才沉声说道,“秦老师说得自然有道理,不过我觉得,与其直接拒绝,不如让他们知难而退才是。”
闻言,秦葵眼前一亮,看着阿松惊喜的问道,“院长您说的是,考校他们一下?”
“不错!”阿松点了点头说道,“能不能成为合格的武士,不是靠我们说或者鹤千代说就能评定的,而是应该有一套完整的考核才对。用贵国的话来说,就是科举。所谓有志不在年高,如果真的能够通过,那么我们也没必要非得让孩子们继续在学院中学习。毕竟按照如今主公的政策,就算出去了,他们依然可以随时回来学习。”
“而如果通不过,那他们也能够自己和真正的武士差距在哪里,继续学习,也能有更好的方向。”阿松说着,看着秦葵等人笑道,“不管是殿下还是主公,元服的时候也不过才12岁而已,所以如果他们真的有大才,那么我们也不必纠结他们的年纪。”
“这……”秦葵等人闻言对视了一眼,随后秦葵再次说道,“那不知道院长准备如何考核呢?”
“嘻嘻,那就要劳烦诸位老师了~”阿松娇笑着,眼神中闪过一丝狡狯。秦葵见状,心中不知道为何,忽然对鹤千代和与吉充满了同情,因为他知道,这两位可怜的孩子要倒霉了。
虽然阿松只是一介女流,而且还是一名只不过21岁的年轻女孩,但对于她,秦葵等人并没有任何轻视之心。理由也很简单,当他们看到阿松交给他们那些写满了各种备注的书籍,以及那些完全异常敬服阿松的孩子们,还有那些对阿松毕恭毕敬的父母们时,秦葵等人就已经收起了轻视之心。
因为他们很清楚,如果只是因为阿松是织田义信的女人,其根本不可能在这个位置上待太久。毕竟,安土学院的目的在第一天秦葵等人就非常的清楚,那就是替织田家供应源源不断的人才。
这,可不是单凭织田义信女人这么一个身份,就能够坐得住的。而当他们和阿松相处了一段时间后,对于阿松就彻底变成了敬服了。虽然论学问,阿松拍马也赶不上秦葵他们,但在管理学生,以及其他方面上,他们可是一点都比不上阿松。别的不说,每天教什么,教多久,那可全部都是阿松安排的说。
隔天,鹤千代就和与吉一同,被叫到了阿松的房间。
“听秦老师说,你们想要元服出仕?”阿松温柔的看着两人笑道。
“是!院长大人,我和与吉自认为已经足以成为合格的武士了,还希望院长能够批准。”鹤千代恭声说道。
“不错!希望院长大人能够同意,我和鹤千代自从听闻信忠大人元服之后,可是无时无刻都在想着为修罗殿下效力。”与吉连忙附和道。
闻言,阿松顿时娇笑起来,“你这个小鬼,你以为这么说我就会答应吗?”阿松一边笑着一边白了与吉一眼,只一眼,就将两个小鬼迷得脸红耳赤,站在那边不知所措。
这两个小鬼有些早熟啊?呃……好吧,12岁,许多这个年纪的男孩都已经结婚了。
没好气的白了两个小鬼一眼,“行了,既然你们提出了要求,那么我也不会武断的答应或者不答应你们。正如这个乱世一样,一切,都得凭借你们的真才实学来说话!”
说着,阿松从一旁拿出两叠纸张递给了鹤千代两人,“这里是考题,包括政务、外交、谋略、统军、作战各个方面,当然了,你们可以选择你们擅长的题目,毕竟不是每个人都是全才。不过最后的得分,将关系到你们究竟有没有资格元服。”
说完,又轻笑着指了指自己门外站着的两名女性死神,“而这,只是文试。身为武士如果文不成,那么武艺必须就得高人一等了。她们两人乃是我的护卫,虽然只是女人,不过如果你们小看他们的话,可是会很惨的哦~”
阿松说着,又指了指两边的小案几说道,“那里就是你们的座位,去吧,入夜之时,就是考试结束之时。”说着,又笑嘻嘻的看着两人说道,“忘了说了,如果这一次考试没有通过的话,那么只有等两年的时间,你们才可以再次参加考核~如果到时候还失败,那么你们就彻底失去了成为武士的机会~”
说完,阿松就径直离开了房间,留下鹤千代和与吉两人面面相觑。
“这次失败之后,如果下次还失败的话,就彻底不能成为武士了?”与吉低喃道。
闻言,鹤千代白了与吉一眼,没好气的说道,“说什么丧气话,我们会失败吗?”
“当然不会!”听到鹤千代的话,与吉的眼神重新变得坚定起来。身为安土学院精英班里面的精英,他们有着属于自己的自信。刚才与吉会失神,只不过是因为他的毕生梦想都是成为一名真正的武士,能够叱咤这个乱世的武士。
为了他的这个梦想,他的父亲甚至变卖家财举家搬到了伊势,就是为了让他能够进入安土学院读书。虽然以他父亲在近江也是一名小豪族,但不管使他还是他的父亲都很清楚,如果一直这样下去,那么与吉长大之后,也不过只是守着那么一点领地继续过着小豪族的日子。
鹤千代和与吉对视一眼,随即走入自己的座位开始作答。
见状,躲在屋外观看的秦葵等人这才松了一口气。阿松那番话,其实只不过是考试前的一个小测试而已,而且稍微仔细想想,就能看出不少的破绽。可如果一个没想通,就很有可能栽在这个小测试上。
虽然这么做有些武断,但阿松觉得,一名武士最重要的,就是对自己的自信。好吧,或许是因为和织田义信接触太久了吧,阿松一直觉得如果一名武士对自己没有绝对的自信,那么根本就算不上什么优秀的武士。如此一来,自然没有资格提前元服了。
身为织田义信的女人,阿松受到织田义信的影响太大太大了,尤其是唯能力论这一点,更是非常的相似。她可以容忍学生有任何的毛病,但绝对无法容忍一名精英班的学生没有能力。要知道自从精英班成立之后,阿松可是不知道把所有不符合精英班条件的武士之子赶回普通班了。
为此,织田义信甚至织田信长都跑来和阿松求情,可惜,一点用处都没用,还被她数落了一番,最终,两个可怜的男人只得夹起尾巴溜回去了,至此,再也没有人敢质疑阿松在学院的权威。
屋内,鹤千代和与吉奋笔疾书着,他们紧锁眉头,眼睛眨也不眨的盯着试卷,显然,这份试卷的难度远超他们的想象。
阿松和秦葵等人一同出的这份试卷,虽然时间很赶,但丝毫没有任何放水的想法。比如军事方面的题目有这么一题,题目很简单,桶狭间合战今川家为什么会失败。另外,包括内政、外交、谋略,每一题几乎都是古往今来真正发生过的例子。
别的不说,最少这些题目拿给织田义信去做,可能百分之九十他都答不上来。不过也正如阿松所言,这份试题如果能够都打出来,那自然证明学生是文武双全的天才。但就算只答出来某一部分,也能够证明学生在那一方面有长才。哪怕只是武艺过关,也可以成为武士。
就这样,鹤千代和与吉紧锁着眉头直到黄昏时,才堪堪写完试卷,随后就在阿松等人以及闻讯赶来的诸多学生们的注视下,开始和那两名女死神比武。
结果……好吧,自然不可能出现什么意外,鹤千代和与吉只不过十来招,就被击败了。
“好了,那么现在我和诸位老师会查阅你们两人的试卷,在成绩出来之前,你们先回去休息吧。”阿松淡淡的说道。
“是……”鹤千代和与吉垂着脑袋有些丧气的说道。
阿松和秦葵等人去查阅试卷了,而一旁的太郎等人则迅速围了过来,不断安慰着鹤千代两人。
“鹤千代,你们不用灰心,毕竟你们两人的目标可是统兵打仗的大将,武艺什么的,差点就差点了。”佐吉嬉笑着看着两人说道。
“佐吉,你小子武艺不行也别这么说啊,统兵打仗的大将武艺可是不能太差的!”纪之介闻言嘲讽着,随后又转头看向两人笑道,“不过你们也不用沮丧,那两人可是修罗殿下的亲卫队呢,实力可比一般的死神强多了。是吧,太郎?”
“不错!”太郎点了点头道,“女性死神是父亲专门挑选出来保护母亲大人们的侍卫,虽然是女性,但其一直都在接受白木大人的亲自指导,甚至父亲大人还找来上泉大人、冢原大人等人指点她们。单论剑术,别说是你们两个了,就算是一般的成年武士也未必是她们的对手。”
听到这话,鹤千代和与吉心情才算好了一些,随后将之前文考的试题和众人说了一番。
“这么夸张?!”
“有木有搞错?!”
一群还希望在自己12岁的时候也跟着元服的学生们,在听到试题之后顿时惊叫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