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狂的军团东京上空,二三十架轰六两架一组,呼啸而过,凝固汽油弹倒豆子似的扔下去。龙腾小说网 ltxs520.com飞行员根本就不用在乎自己会不会炸偏,自己能炸中些什么,反正上头给他们的命令里也没有什么具体的目标,只有一道死命令:彻底覆盖,彻底摧毁,不把东京从地图上抹掉绝不收工!同时也顺便把那堆积如山的尸体烧掉,省得掩埋!在轰六的机翼之下,一座座高达二三十米的现代火焰山拔地而起,带着火焰的弹片溅向天空,仿佛漫天花雨,蔚为大观。
海面传来海啸般的可怕啸响,强劲的气浪像十六级台风一样扫荡着地面,203毫米口径火箭炮炮弹从武库舰的甲板上倾泄而出,像一条条火光交织而成的火红瀑布,倾泄入东京市区,一个个街区瞬间就淹没在光与火之中,成堆的尸体被扯成无数碎片,混合在砖石之中纷纷扬扬的溅射得到处都是。地面一片电闪,惊天动地的爆炸过后,被炮火覆盖的地域成了生命的绝地,连细菌都没剩下多少,只剩下一汪汪铁水和翻腾的火焰。除了武库舰,其他军舰也在玩命的向东京倾泄着火箭弹,共和国海军虽然被打得差不多了,但是把那些封存起来的老舰开出来,凑一凑数量还是相当可观的,这些老掉牙的军舰让它们打海战那百分之百是给敌人送菜,但是抵近港口朝敌国的城市开炮还是办得到的,现在六艘这样的老军舰各自安装了五座122毫米口径五十联装火箭炮炮塔,火力那叫一个丧心病狂,喷薄的气浪让单薄的舰体都微微倾斜,东京市区黑红色的火球千朵万朵同时炸开,火雨在飞溅,死神在狂笑!
关东大平原上,被击毁的90式主战坦克和装甲车身上的大火早已经熄灭,一片片尸体已经被流浪狗和秃鹰啃得面目全非,一些被烧成炭柱的树桠上甚至挂着肠子,令人作呕。在第一、第16集团军以及海军陆战队两个师的全力攻击之后,来援的数万东瀛大军几乎是全覆没,幸存者没命的逃往来时的方向,除了一堆堆丘陵般的尸体和无数车辆残骸之外什么都没有留下来。大批东瀛战俘和青壮正被枪口指着,麻木的挖着大坑,将一具具尸体抬进去掩埋。尸液弄得他们一身都是,很多人都被感染了,高强度的体力劳动让他们的身体极度虚弱,往往是干着干着就一头栽倒在尸体堆中间,再也没有爬起来。华国士兵冷漠的看着,没有一丝怜悯和同情。在抗战时期,这一幕幕在神州大地重演了千百遍,这些东瀛人是在代先辈受罚。再怎么说华军也比他们前辈要仁慈一些,至少在他们按照华军的命令处理好这些尸体之后就能滚蛋回家了,而不会像几十年前的华国战俘和平民那样被赶进自己挖的大土坑里,然后被推土机推下来的泥土活埋!
“先是一场空前绝后的大屠杀,接着烈火焚城,我们的柳大将军,啧啧,做得够绝的,恐怕也就秦时白起能跟他相提并论了!”
少林小兵坐在陆地火力平台的炮塔上,望着城市冲腾而起的一道道火柱,咂着嘴,怎么看都有点幸灾乐祸。
小广西眼里全是小红心:“这才是我的偶像啊······”
柳军用力点头:“确实,干得真不赖!”
这两只猴子对视一眼,露出惺惺相惜的诡异笑容。哈玲一人一巴掌打在他们脑袋上:“你们两个家伙,谁不好学去学柳哲!难道你们将来也想像他那样,变成一个人见人怕,去到哪里都血流成河的铁血屠夫?”
小广西哀叫:“哈玲你轻点,你不知道这么用力打头很容易把人打傻的吗?”
柳军揉着头说:“我觉得像柳伯伯那样也没什么不好嘛,至少一提起他的名字,安南人爪洼人就尿了,甚至碰到姓柳的人都绕路走······”
小广西说:“对极对极,身为男子汉大丈夫,就应该像司令员那样,让所有人一提起他的名字就不寒而栗,只有这样才能问心无愧的说,我们这辈子没有白过!”
我说:“东京算是完了,就是不知道下一个遭殃的城市是哪个了。”
少林小兵懒洋洋的说:“无所谓了,东瀛的精锐部队和先进武器在这一次战役中基本消耗干净了,整个国家几乎变成了一座不设防的城市,我们爱打哪里就打哪里,接下来的战争,与其说是战争,不如说是不分军民的大屠杀罢了。”他伸了他懒腰,“这种仗打得没意思!”
小广西咕哝:“有意思,真的是太有意思了······”
在我们前面,一群廊尔喀兵正在废墟中清剿着残余的抵抗人员,把他们拖出来杀死或者俘虏。这些廊尔喀兵在干活的时候耐心十足,有条不絮,又有先进的探测仪器可以有效的发现伪装得很好的防空洞,谁要是躲在这片地方,被他们拖出来只是迟早的事情而已。一幢楼房里突然扔出几楼手雷,接着,数支自动步枪响了,子弹和弹片齐飞,廊尔喀兵一下子倒了两个。廊尔喀狙击手照着窗口扣动板机,砰砰两声,两支自动步枪从二楼窗口扔了出来,一条手臂从窗口垂出来,鲜血顺着手臂往下流淌。廊尔喀兵纷纷拔出廊尔喀弯刀朝楼房冲去,就在这时,街道上一个垃圾桶突然倒下了,发出很大的声响,暴露出一个伪装得极好的防空工事入口。我们情不自禁的皱了一下眉头,是哪个谁这么脑残,光天化日之下想钻出来逃跑也就算了,居然还弄得惊天动地!廊尔喀兵发出一声呼喊,好几支90式自动步枪指住了洞口,其中一个拿出了手雷,只要轻轻一抛手雷就会准得不能再准的掉进防空洞里,把里面的人一锅端!可是,他还没有来得及扯掉拉环,一面脏兮兮的白旗就从里面探了出来。
投降?
看到这一幕,交战双方都愣住了,枪声暂时停了下来。
准备投弹的廊尔喀松开了拉环,冲里面大喝一声,意思是要里面的人赶紧出来,别耍花样。为了慎重起见,这些士兵都跟洞口保持着五十米左右的距离,以免被里面钻出来的自爆兵给轰一下全炸了。我镜看到,那面白旗上居然歪歪扭扭的绣着两枝青翠欲滴的橄榄枝和一只白鸽,白鸽和橄榄枝象征着和平,这谁都懂。接着,一颗小小的脑袋从里面冒了出来,跟着是手臂,肩膀,身体,等到举着白旗的人爬出来之后,所有人都愣住了:
那是一个只有六七岁大的小女孩。她可能有好几天没有洗脸了,小脸脏兮兮的,头发扎成两根小辫子,上面的蝴蝶花也脏得不行了,但是那双眼睛仍然清澈,只是带着迷茫和恐惧,隔了这么远,我们都能看到她的身体在发抖,被这么多杀气腾腾的雇佣兵包围着,她肯定是害怕极了吧?但她仍然高高举着那面做工很差劲的白旗,用力挥舞着,用带着哭腔的声音在呼喊着。身经百战的雇佣兵竟然有点手忙脚乱,纷纷把枪口从她身上移开,一名雇佣兵走过去搜身,小女孩没有反抗,一声接一声喊着,很快,喊声就变成了放声大哭。
少林小兵望向哈玲,问:“那个小孩在喊什么?”
哈玲说:“她在叫:‘不要战争,要和平,求求大家不要再像野兽一样厮杀下去了,已经有太多太多的人悲惨地死去了,她只想活下去······”有点心酸的摇了摇头,“可怜的孩子!”
所有人都沉默了,我看着那个小女孩,心没来由的酸楚,仿佛又看到了在隆隆炮声中变成火海的大庆,和那个耳孔流着血站在废墟和成堆的尸体中间发出撕心裂肺的哭声的孩子。这些孩子太可怜了,他们的还是那样的幼小,恐怕连战争是什么都不知道,战争就已经夺去了他们的一切,亲人,朋友,快乐的生活,甚至他们刚刚开了个头的生命,都将被一一夺走,留给他们的,将是一片黑暗!哈玲叹了一口气,跳下车跑了过去,抱起那个小女孩。她可真轻,抱着她,就像抱着一只小猫,轻飘飘的,一阵风就能把她吹跑。她抱着这个小东西朝着陆地火力平台飞奔而来,也许此时东瀛的狙击手已经把枪口对准了她的背心,但是没有开火,大楼里的东瀛士兵也没有开火,就这样眼睁睁看着她把人抱走。回到安全区域,她才将小女孩放下,问:“小妹妹,你的家人呢?怎么一个人跑了出来?”
小女孩脸上掠过一丝惊喜,为找到一个会说日语的人而高兴,但是提到她的家伙,她又哭了:“没有家人了······雅子没有家人了!爸爸去年和随军队一起去爪洼打仗,在撤回国的时候遇上了空难,妈妈······前天几名喝得醉醺醺的士兵硬说她是非国民,把她和几位大姐姐强行带走······走的时候她对雅子说只是去接受一下调查,很快就能回来陪雅子,可是,她再也没有回来······”说到伤心处,她抱着哈玲放声大哭,像是要将心都撕裂开来了。
小广西撇撇嘴:“那帮死倭猪真不是人,打不过我们就拿自己的老百姓出气,操,真是一群畜生!”
山东说:“他们本来就是一群畜生!”拿出水壶递给哈玲,哈玲还没有拧开盖子,小女孩就一把抢了过去,不顾一切的猛灌,显然是渴坏了。我们也审问过俘虏,得知由于自来水供应系统被投放了核废料,再加上我军的破坏,东京的淡水供应几乎断绝,躲在地下的东瀛士兵每天只能领到五百克淡水,军人尚且如此,平民就更少了,可能连士兵的一半都不到。天可怜见,区区几百克水能顶什么用?塞牙缝都不够啊!每天被活活渴死渴疯的人不知道有多少,每天因为渴得受不了喝了被污染的水而在极度痛苦中死去的人不知道有多少,东京的地下城已经变成了死城。对于一个渴了很久的人来说,再没有什么是比一碗水更珍贵的了。
小女孩一直喝到实在喝不下去了才停下来,死命抱着水壶,怯怯的看着大家,生怕山东要回水壶。山东拿过她那面白旗,问:“这面旗子是谁做的?”
哈玲翻译过去,小女孩回答:“是我和几个小伙伴一起做的······妈妈说,白旗代表妥协,橄榄枝和白天鸽象征着和平,我们希望和平,就一起想方设法做了这面旗子。”
哈玲说:“做得不错,你那些小伙伴们呢?”
小女孩难过的说:“都死了······他们跑去找水喝的时候被从洞口喷进来的火烧死了······”
在清剿残敌的时候,雇佣军最喜欢用喷火枪,发现洞口就往里面喷,不知道多少人被活活烧死,这种事情实在太过寻常了。哈玲没办法安慰她,要过那面旗子问:“你做了这面旗子,打算拿它干什么?”
小女孩说:“我······我要见你们的司令官,我要跟他谈判,求他不要再屠杀我们了!”
她要去跟柳哲谈判?
我们愕然对视,哈玲苦笑:“我劝你还是不要去见他,见到了也没用······他的意志堪比钢铁,他的心比花岗岩还要硬,他决定了的事情,不会作任何更改的!”
小女孩说:“我一定要见他!求求你,大姐姐,帮帮我!”
哈玲无可奈何的叹了一口气。少林小兵说她唯一的缺点就是心肠太软,在多次见识她用六管旋转重机枪把敌人打得血肉横飞,或者朝敌人发射毒气弹之后,我们在听到这句话的时候一致转过身,冲他放一个又响又臭的屁,现在······直到现在,我们才愕然发现,少林小兵说的一点都没有错,她的心肠确实是太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