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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城梦——我的后半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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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回忆录(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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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翊枫大婚那日,听说十分的热闹,但朕没有去,因为朕尚未大婚,不宜前往。龙腾小说网 ltxsba.com至于大婚,已经有许多朝臣在催朕立后,朕也不懂自己在坚持什么,或许,是觉得还没有任何一个女子有资格与朕并肩而立,共受万人朝仰吧。

    这晚,满朝文武都齐聚信亲王府,朕独自在尚书房待得很晚,朱三在一旁催促晚歇,看着盘子里的绿头牌,挥手示意不用,独自在乾清宫歇下。一夜不安,依稀有个素色碎花衣裳、饰透玉玫瑰,发缀闪闪繁星目光狡黠的女子满眼笑意地看着我,明明是个开心快乐的梦,却下意识般觉得酸楚。

    浑浑噩噩地过了两日,听朱三提醒,今日是翊枫进宫谢恩的日子,朕居然有些期待,见到他二人和和美美的样子,倒让我忆起几日前那晚上的梦来。直到后来……后来见到她和朱三的眉眼官司,朕这才踏实一笑,眼角却不经意瞅见翊枫若有所思地目光一闪,朕心大惊,朕是真命天子,应当不动声色才对,况且翊枫……翊枫的野心我不是不了解。听闻外边来报说右相求见,我笑了笑,说了两句便让翊枫和……和他的嫡妻退了下去,临别时仍将那小女人一脸的解脱、翊枫的失望尽收眼底。朕狠狠心,翊枫,不会让你失望的。当初扫清登基的障碍朕从没心软过,朕一直都是残酷狠毒的,这回——也不例外。

    朕在等,等一个最佳时机。翊枫是个聪明人,他不放过任何可以利用的机会,而朕,也要等机会,最佳的反击的机会。他不会赢,因为朕才是真命天子。

    朕悠闲地靠在乾清宫的软榻上享受春日阳光,听闻信亲王府的密哨回报,三朝后翊枫和那个女人闹翻了而且分居,一个住正屋,一个住湖心小岛。哼,翊枫,你也太心急了,小心吃不了热豆腐,那女人,连朕大约也知道是吃软不吃硬的性子,你逼急了,小心她给你好看。听说那女人挺厉害的,两天便让那个又冷又硬的信太妃赵竹心视如已出,连翊枫都轮不上边。又听说那个女人三两下便“收拾”了侧妃刘氏,很有些手段。再听说那个女人在信亲王府十分得人心,除了翊枫和刘氏,其余上上下下没口称赞。听说……

    看端茶的宫女进来后一脸震惊地望着我,朕才发现自己居然一直在笑,而且笑得很温柔,再看那宫女,居然不是宫女,而是朕的一个后宫女人,是妃还是嫔来着。看她跪在朕的身畔撒娇,朕心厌极,却不想破坏好心情,也就扯着脸与她调笑几句。她说笑半天,居然将半边身子都黏在朕身上,朕微怒,最恨人近朕的身,除了……除了在有需要的晚上,朕一般都忌讳人的靠近,包括大皇子。那个女人看不到朕的怒意,却将话题一转:“陛下刚刚那般温柔的神情,好像在思念佳人呢。”朕勃然大怒,将她拂到地上恨道:“大胆贱人,先是未经传诏私自过乾清宫,又枉自揣度圣意,忤逆犯上,来人,赐这贱人三尺白绫。”朱三听见不对劲,连忙跑进来禀道:“启禀圣上,丽妃好歹是皇贵妃堂妹子,又是礼部尚书千金,还请陛下手下留情。”朕叹了叹,要不是看你有个有用的老子……也罢,罚她去冷宫反思吧。

    朱三疑惑地瞅着朕,朕知道他是好意,毕竟一块儿长大的,朕有异状他不会看不出来。只是……朕这般怒气到底是为了什么?因为丽妃的肆意欺身?因为她揣摩圣意?因为她……她说中了朕的软肋?因为……因为朕心虚?不会的,不会的。朕怎么会对看过两次的女人念念不忘?绝不会的。朕只是利用她,如同翊枫利用她来对付朕一样,她只是棋子,只是棋子,朕如是想。

    又过了几个月,久到朕都要忘了这个茬儿。暗哨给朕带来消息,翊枫终于下定决心了,想尽一切方法用他在湖心岛上的哨提示赵竹心,希望借她的手来推动那女人的外出,那女人最终还是出来了。

    听说她出府,朕按捺了许久才慢吞吞地到了她常游玩的地方——一品居。朕知道,朕出来的日子不能早,早了翊枫不会相信,也不能迟,迟了翊枫另换一招朕就没得玩了。然而……在见到她的那一刹那,朕便迷惑了,朕这般的感兴趣,到底是为哪般?

    朕不介意和众举子们坐在大厅里,虽然很吵,虽然很脏,但能在第一时间第一地点看到那女人的反应——朕的心告诉朕:应该很有趣。果然,这个女人在见到朕的那一刻的表情没让朕失望,一张清秀的小脸写满各式表情,朕颇为自得。但是……但是这个该死的女人,她发了许久的呆以后居然想逃,朕不允许,谁给她胆子,居然敢甩朕的面子。朕很快站了起来向她走去,不知是不是计划进行得不错,朕居然觉得一股莫名的感觉塞得朕心里满满的,满得快要溢出来。

    不得不说,和这个女人一起喝茶谈天,是件很开心的事。她毫不客气地坐在朕的对面,丝毫不因朕是皇帝而有所收敛,有所顾忌。仿佛朕只是一个普通的友人。哼,不会这么简单的,翊枫不会只让你和朕做普通友人,朕……朕为了江山大业,也不会允许的。

    她与朕谈天说地,说人生。她自有她的一套理论,虽然怪异,却惊人的契合,让人无从反驳。又故意让丫鬟去查那个肇事才子的姓名,故意拿话激朕,原来她也是侠义心肠一类的人。或许,或许能生出养出这样玲珑的一个女子,那个赐死的辅国公张世也是一个人才,不过朕的江山人才辈出,失了几个不能确定其忠心的也无所谓。

    这次会面,宾尽主欢,我很期待和她的下一次见面。也很期待和她的进一步交集。只是,朕真的只把她当一个棋子,或者是一个有趣的灵动的棋子,朕的心对朕说。

    这回又是隔了好久才见面,因为信太妃病了,这个老女人,让父皇痴念一世的女人,居然在这个时候坏事。不过没关系,朕不急,有人比朕要急。

    果然,翊枫想了个下下招——无事生非。他故意流连青楼,见她无动于衷,又把青楼女子胭脂带回家。哼,就知道这人成不了大事。他不知道胭脂也是朕的暗宫安排的人吗?处处受制于人却不自知,还沾沾自喜,真够笨的。

    这回,这个小女人又出来了。朕再见她时,她一脸的财迷,那双本就又大又明亮的眼睛此刻更是亮得惊人。死命盯着她的宝贝蟋蟀和别的蟋蟀斗狠,几个回合下来,她的蟋蟀赢了,她笑得十分的灿烂。朕不觉好笑,这个笨女人,自以为装男人装得十足像,哪知这楼里的人,哪一个不是出身世家,风月场中老手,怎会不知她易钗而妆。此刻她笑得毫无顾忌,本身就蛮漂亮,如今虽着男装,却另有一种英气的惊艳,自然让一众浪荡公子看傻了眼。朕十分不痛快,这个笨笨笨死了的女人,居然还是心无城府、一脸阳光地笑眯眯地只管低头收钱。

    小财迷,朕心中不竟笑骂。

    见她仍是不自觉,朕叹了叹,走过去轻轻道:“看,又抓到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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