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儿,你真聪明,还以为你要輚一会儿脑筋才能想到呢。更多小说 ltxs520.com“”那是。“解雨得意道:”所以,有心事可别瞒着我,我可是火眼金睛喔。再说,人家的心都给了相公的…“
自从大明在宁设立市舶司之后,宁波已是江南举足轻重的重要城市,虽然年前市舶司遭到了裁撤,可屡有朝中大员上疏要求恢复,民间俱认为再开市舶司只是早晚的事情,何况宁波还是海运的重要港口,故而大多数的商家并没有撤离,潇湘馆的生意自然十分红火。“听琴?三位公子来早了。”龟奴见我们三人衣着光鲜,不敢怠慢,招呼着我们进了一间雅室坐下,见解宋两人以我马首是瞻,便转到我身陪着笑脸道:“公子是头一回来敝馆吧?”“你倒眼尖。”宋素卿随手塞过去一两多银子。
龟奴越发热情:“想在潇湘馆听陆姑娘琴的,多数要等半个时辰之后才来哪,因为陆姑娘酉时三刻才能过来。”他四下望了一圈,压低声音道:“她眼下在春风院呢,实在等不及的客人,都去那儿听琴了,可话说回来,这曲儿虽好,身边没个姑娘,听起来乏味的很。春风院的姑娘,嘿嘿,不是自夸,拍马也追不上我们的潇湘馆,要不,小的先给公子们找几个姑娘,咱们边乐呵边听陆姑娘弹琴如何?”“姑娘就不要了,找两个唱曲的就行了。”随口问了几句,才知道魏柔化身陆昕卖艺,最一开始并不在潇湘馆,即使是潇湘馆的老板周福荣一再相请,魏柔也没有完全脱离最初接纳她的春风院,只是夜晚的黄时间大多数时候是在潇湘馆演出了。“魏姐姐还真机灵哪。”“那也是鲁卫替她掩饰得好。”没有鲁替她搞到路引证明身份,这么长时间演出早出乱子了。想到路引,才发现自己情急之下,竟忘了问鲁卫,宁波府衙的关老总眼下究竟可不可以信任。
好酒好菜流水般地送上,三人连着赶了两天路,此刻自是大快朵颐,至于那几个戏子,原本就是为了作作样子,她们咿咿呀呀唱了些什么,三人谁也没有意。
“你就是周老板?”隔壁突然传来一个嘶哑的声音。“咦,这声音有点耳熟。”
解雨一怔,停着一思,迟疑道:“好象是铁剑门的那个胡一飞?”“就是他!”
我赞许地点头,铁剑门下的胡一飞,齐默等人,声带俱被破坏,几人声音听起来大同小异,解雨能分辨出来是谁着实不易,只是胡一飞不是应该被万里流派到松江沈家了吗,怎会出现在这儿?“在下正是周福荣,两位大爷有何吩咐?”
能在胡一飞面前保持镇静,看来这周福荣虽然是个地痞无赖,鄐也不可太过小觑,不然宋廷之也不会放心把潇湘馆交给他管理,老鲁也不会在这儿花了这么长的时间。“先别着急,在下提件事儿,正月十五苏花会,你们潇湘馆去了位姑娘…”
胡一飞的话没说完,周福荣已经惊喜道:“原来您老就是小桃红的恩客,可算找到您了!小桃红回来以后,茶不思饭不想的,说什么也不肯接客,只说等您老来赎身,总算等着您了,您是来赎她的吧,我去给您叫去…”
鄐听另一人喋喋笑道:“老四,没想到你他妈的还是个多情种子呢。”似乎是来护儿的声音。“那丫头是叫银子晃的,说起来都怪老六,不过是破个雏儿,几十两银子就足够了,他倒大方,出手就是二百两,哼,又不是苏瑾,孙妙。”
话虽夬刻,语气鄐透着几分得意:“不过,话说回来,那丫头倒是极灵的,有这么个人伺候,我那狗窝没准儿还能有点家的模样。嗯,她叫小桃红是吧,周老板,她赎身银子是多少?”
听周福荣说是八百两,我就知道胡来二人若是有心闹事的话,机会已经来了。
果然话音甫落,那边已经有人把桌子拍得山响,碗筷叮当的响声连这屋子里都听得见。
就听胡一飞骂道:“你他妈拿老子开涮啊,八百两?知不知道苏州秦楼四小官买官卖多少钱?两千两!你当小桃红是金子做的,二百两,老子多一文都没有!
嫌少?降价了,一百两!”“小子,吃豹子胆了,敢上潇湘馆撒野!”
争吵一起,就有两人从回廊冲进了隔壁,只是刚喊了一句,就被人一脚踢了出去,接着又闯进来几个护院,听动静也是被胡来二人打得哭爹喊娘,反倒是周福荣留着掌柜的尊严,强忍着疼痛道:“在下有眼不识泰山,你们放了我的护院,咱们有事好商量。”
隔壁静了下来,可这屋里的歌女们也吓得不敢唱下去了,胡一飞吆喝了一嗓子,说隔壁的你们该干嘛干嘛去,女们这才惊怯怯地唱了起来。
隔壁虽然压低了声音,可我和解雨的六识都极其敏锐,还是把那边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老子是讲道理的人。”胡一飞哑着嗓子道:“前后在小桃红身上花了四百两,你只赚不赔,换老子以前的脾气,你他妈的拐卖我媳妇,还要倒赔我四百两,好了,周老板你也别害怕了,叫你来不是为了小桃红,那只是个插曲,听说你这儿来了个红姑娘叫陆昕?有这个人吧,那好,大爷要包她。”
有古怪!我和解雨不由得诧异对视一眼。
那边周福荣已经苦笑道:“陆姑娘不是敝号的人,她只是在这儿客串演出,在下没权力使唤她,再说,这几天不少有钱的主儿都想点她,可都被拒绝了,人家是卖艺不卖身。”“你耍我们啊,不是你潇湘馆的人,你能让她在这儿演出?”
来护儿怒道。“她和琴神孙大家一样,都没落籍呢!”周福荣小心解释着。
胡一飞也道:“三哥,你是窑子逛得少,这种事常见,隔壁那几个唱曲儿的恐怕也不是潇湘馆的人,潇湘馆不用养她们,鄐可以干抽头。”“你真是个大行家。”
胡一飞不理会周福荣的恭维,让他讲了这个陆昕的来历,然后好整以暇地道:“既然不是你的人,我也不难为你,两条路,周老板你任选一条,要么从明儿起,你不许陆昕在潇湘馆演出,要么,今晚上你找个机会把这个下到她饭菜里,以后的事儿我不管不问,否则…嘿嘿,周老板是明白人,不用我多说吧!”
解雨气得柳眉倒竖立,手立刻摸了刀把,鄐被我按回了座位,周福荣若是这么轻易就被讹诈的话,潇湘馆恐怕早关门了。
果然,就听有人冷笑道:“小子,我就是个粗人,听不懂你的话,你告诉我,周老板不听你的,你就准备把他怎着啊?”“关老总,你总算来了,这两个山猫野兽,竟讹到我头上来了。”周福荣顿时硬气起来。
宁波府衙总捕头关威?我苦笑一声,怪得鲁卫扮成了那副模样,原来关威已经成了周福荣的保护伞,短短几个月的功夫,他就被拉下水了,这周福荣还真有点本事。
不过细想一下,鲁卫何赏不是被我腐蚀拉拢了,只是眼光各有高低,比较起来,我前程远大罢了。“呵,会拿官府来压人了,周老格,你还真不是当初在八哥弄讨生活的那个周福荣了呢!”
出乎我的意料,胡一飞竟是全然不,不仅出言讥讽周福荣,就连对关威的言气也不那么恭敬:“关老总,兄弟包个粉头不犯法吧!”“包个粉头?错了吧,我分明听得是你们意图强Bao良家妇女,是不是啊,周老板?”
周福荣那边一个劲儿称是,这边胡一飞已经森然冷笑起来:“真是王八头上戴斗笠,栽赃栽到老子头上了,关威,看在你大小是个捕快头儿的份上,现在赶快给我滚,我权当没见过你,否则,别怪我不客气。”“嘿,老子还真不是吓大的。”关威怒极反笑:“今儿我倒要长长见识了。”
说完,冲回廊下喊了一声:“杜先生,屋里这两位客人交给你了,人家那么客气,咱好歹也请人家去府衙做回客呀!”“明白!”
随着话音传过来的脚步声既轻且快,显然这个杜先生是个练家子,果然,隐约听到一阵刀风掠过,就是“当”的一声,两样兵器相交在了一起。“姓杜?莫非你就是淅东道上的四方刀杜真杜四方?”胡一飞气息丝毫不乱,自是一刀占了上风,冷笑道:“关威,靠他这号人来拿我们兄弟,差得远了!”
关威似乎没想到这两人竟是如此扎手,便有些慌乱:“大胆狂徒,竟敢拒捕,想造反啊?”声音听起来已是色厉内荏。
此时鄐听杜真叫道:“啊呀,我知道了,你们是铁…”“住口!”胡一飞厉声打断杜真的话头:“我们兄弟是谁,谁轮不到你说话。”似乎是推了杜真一掌,杜真闷哼一声踉跄着退出门外。
关威想走,鄐被拦了下来,就听胡一飞压低声音道:“你来看这个!”
关威惊呼一声:“这不是…”又似乎意识到什么,马上改口道:“各位怎么不早说,险些大水冲了龙王庙!阁下如何称呼?”“不愧是一府总捕,还真机警,兄弟姓胡,这位是来兄。”
咦?我顿时好奇起,胡一飞究竟给关威看了什么。关威的态度竟发生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听关话里的意思,那东西应该和官府有关。一摆手让歌女们下去,我小心翼翼地凑到木质间壁跟前,借来解雨的流光宝刀,悄无声息地捅出一道缝隙来。
第六章
那边果然是胡一飞和来护儿,而背对着我的那个穿着官服的该是关威了,胡一飞空着手,看来东西已经收起来了。
胡,来二人中间,是个三十多岁的白面汉子,他眼圈乌青一片,咀角也沁出了血丝,显然是被揍了个不轻,这人想必就是周福荣了,眼下没人理会他,他目光便在三人脸上游来荡去,脸上然陪着笑,可眼中不时闪过怨毒的光芒。“兄弟是没想到关老总和周老格成了朋友。”胡一飞调侃道,只是他那张狰狞的脸鄐看不出一丝有趣来:“这事儿你们宁波府最好别介入,否则,头上这顶乌纱帽能不能保住,兄弟可不敢打包票。”
这厮口气还真大哩!见关威说不出反驳的话来,我立刻否决了胡一飞借用文公达名义行事的念头,文公达再张狂,也不会狂到了自认在宁波府也说得算的地步,何况若是这样的话,关威也不会买胡一飞的帐。
莫非胡一飞是丁聪的人?我心中蓦地一动,这一省当中,自然是布政使权柄最重,丁聪摘掉一个府衙总捕的乌纱帽简宜易反掌。
联想起当日在文府曾经遭到宗亮的伏击,而事后调查文公达与江湖并无多少瓜葛,午至讨厌江湖中人,就连他的小舅子万里流都被他压制了好几年,我越发疑宗亮他们是丁聪派去的援兵,午至他们就是李歧山所说的那些护卫在丁聪身旁的神秘高手。
而文公达对万里流重整铁剑门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恐怕也是得到了丁聪的暗示。
听起来胡一飞他们并不知道陆昕的真实身份,此行显然是受人指使,可他们为什么要对付魏装扮的陆昕呢?难道她在潇湘馆的调查被人发现了?
可若是这样,周福荣应该第一个知道,怎么反倒挨了一顿揍?就算被人发现了,可这关铁剑门什至丁聪什么事儿,照我的猜想,伸手暗助宋廷之的该是大江盟才对!难道丁总与未廷之也有关系?这其中的奥妙我一时还无法参透。
不过,如今的铁剑早已脱胎换骨,实力之强,就连我也不敢小窥,真要算计起魏柔来,就算来的只有来护儿和胡一飞两个人,以有心算无心,加上种种卑鄙的手段,魏柔的处境也是相当危险。“老天总算长了回眼!”
想到这儿,我不禁暗自庆辛起来,若不是自己担它魏柔急着赶到了潇湘馆,或许就错过了胡一飞的阴谋,见旁边一直着我手的解雨投来关切诧异的一瞥,我才发现,自己手心见汗了。
关威走了,脸上并没有多少愧意,陆昕虽然不卖身,身份是低贱得很,再说她又是个乡人,是死是活,能有几个人真正关心,就算她闯出名号惹人关注了,一句她离开本埠了,足可堵死所有人的咀。
目送关威离开,胡一飞从怀里掏出一只精美的瓷瓶交给周福荣,冷笑道:“叫你这么一闹,我若是放过这个陆昕,关威还以为我怕他了哪,老子今儿是宁杀错,勿放过,你知道该怎么办吧。这里面有五颗药丸,记着,用一颗就够了,剩下的,就使宜你小子了,还有,去把小桃红叫来,老子要先热热身。”
解雨贴着我耳朵细声道:“他们要坏魏姐姐的贞洁。”见我一怔,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解释道:“这是我家订制的瓶子,我自然认得,瓷瓶上绘着一朵花的就是…”“春|药?”
解雨点点头,鄐愁眉苦脸道:“可惜,瓶子一样,里面的东西鄐大不相同,解药也是大相径庭。”见我一脸诡笑,她轻哼了一声,嗔道:“相金,你是不是巴不得魏姐姐中了春|药呀?”“错!”我正色道:“魏柔与无暇不同,用这种下三滥的手得到她,她一辈子不会服我。我是在想,当我给她解药的时候,她该是怎样一副表情呢?”
解雨嫣然一笑,不再言语,目光再度轻柔起来。
随着酉时三刻的临近,潇湘馆明显热闹起来,虽说比不上苏瑾,孙妙演出时的盛况,,可也算相当有人气了,想来男人都是一样的虚伪,非要在这污浊庸俗之地来寻找风雅。
一楼的大厅被临时加上的精美屏风分割成了一个个相对封闭的私密空间,三五成群的土子不月再顾忌别人的目光而可以随心所欲地放浪形骸,虽然要忍受二楼回廊上那些从包房里涌出来的客人的目光,不过大家分属两个阶级,彼此并没有什么交集,也就无所谓了。
只是简单一声钟鸣之后,一袭素白对襟春衫的魏柔出场了,易容后的娇颜并不十分出众,可顾盼之间,神彩飞扬,步法更如行云流水一般飘逸洒脱。当她登上布满鲜花的舞台,全场一下子都静了下来。
危襟正坐在古琴前,魏柔一脸宁静,闭目深深呼吸了几下,她素手调弦,正是名曲“春江花月夜”。“她就是陆昕?怎么好象易过容?”旁边传来了胡一飞迷惑的低语。众人害怕他俩的模样,都躲开两人老远,胡一飞才放胆交谈,鄐不想他身边就有两个六识通神的人物,他话音虽低,鄐被我和解雨听得一清二楚。
我知道胡一飞心里生出了疑念。魏柔的琴技不算十分出色,但琴为心声,她琴音里自有一段高洁,等闲人只会沉醉其中,绝不会怀疑她琴师的身份,可惜隐湖不是万能的,她蹩脚的易容术能瞒得过寻常百姓,鄐瞒不过江湖行家里手的眼睛。“是吗?”来护儿看了半天,才道:“嘿,老四,真的…”胡一飞忙使了个眼色,拉着他离开了回廊钻进了自己的包房。“三哥,我觉得这事儿不对劲儿。”
一回房,胡一飞就急切道:“且不说易容术几乎只有江湖人才掌握,单单她一个卖艺的使用易容术就十分可疑!要易容,不是因为很有名气怕别人认出,就是自己的容貌太出众怕惹来祸事,可陆昕的来历,就连周福荣都不清楚。而且,我总觉得这个陆昕的身影我在哪里见过,三哥,你知道,等闲女子我才不会放在眼里…”
他昂首闭沉思,咀里自言自语:“她的那双手很细嫩,说明她年龄并不大,眸子清正,眉毛不乱,应该还是个处子,步法飘逸,几乎不带一丝人间烟火气,就像天上的仙女…”“女”字刚刚出口,他双目猛的睁开:“三哥,我知道她是谁了!”他惊惧的目光里竟夹杂着几分疯狂欢喜:“谪仙魏柔,嘿嘿,这真是意外的收获啊!”“魏柔?”
和来护儿一起惊讶得差点跳起来的还有我,胡一飞竟然仅从几个小破里就推断出了魏柔的身份,我不禁把他的智能上调了好几个级数。“八九不离十。”胡一飞兴奋地在房里踱来踱去:“听说前些日子魏柔住在秦楼的时候,曾向琴神孙妙学过琴技,想来不会有错了。”“这么说,鲁卫真的在宁波?”“应该是,路引只有他才能搞到,没有他的掩护,魏柔的身份很快就会暴露。”
来护儿一脸沮丧:“大哥还真是小看了这鲁老头,他武功不济,面子倒是大的很,竟然能请得动魏柔,这一来,陆昕变成魏柔,这任务还怎机完成啊?”
“大哥够小心了,不然不会持意让我从松江赶到这里,又让咱们带着腰牌,还叮嘱我们便宜行事了。”胡一飞话里透着对自己的自信:“拿人钱财,与人消灾,不管怎样,任务都要完成,何况鲁卫离开他老巢出省的时候不多,机会难得,再说,饶上个魏柔,雇主应该更高兴才对。”
原来这两人的目标竟是鲁卫,那雇主想来就是宋廷之了,而胡一飞他们果然有官府的身份,我脑海里渐渐理出思路来。
鲁卫来宁波,定是先找到了关威,旁敲侧击之下,虽然发现关威有些异常,鄐打草惊了蛇。关威把鲁卫关注潇湘馆的事情告诉了周福荣,周福荣再把消息上报给了宋廷之。
这期间,鲁卫虽然名义上离开宁波,但他很长时间没在苏州露面,这恐怕引起了宋的怀疑,胡来二人来宁波应该是来对付他的。鲁卫不在则已,在则就地暗杀他。
而陆昕琴师的身份虽然没有什么值得怀疑的地方,但她出现的时机鄐是大家敏感的时候,宋廷之怕她是个探子,又怕周福荣出面赶她走于情理不合——谁都希望自己的妓院里有这么一个台柱儿,于是顺便让胡来二人将她赶出潇湘馆。大概是胡一飞起了色心,节外生枝,才与周福荣发生了冲突。
当然,许多疑点尚未弄清楚,特别是未廷之在怀疑鲁调查他的情况下,依旧利用潇湘馆向倭寇提供补给,这不像是个商场老将的所作所为。而没有把我计算在内,更是他的致命失误,或许这些日子我在苏州天天过着醇酒美人的生活让他产生了错觉。来护儿看来也不是个怕事的人,对暗算魏柔并没有提出强烈的反对意见,只是说为了万一起见,是不是再给魏柔下点“软骨散”,鄐被胡一飞否决了,说软骨散气味独特,让魏柔看出了破反而坏了大事,倒是“春风一度丸”的用量可以加大一些,两人遂离开包房找周福荣了。
听那春|药是“春风一度丸”,解雨不由皱起了眉头,望着我沉吟道:“相公,有点麻烦…”“麻烦什么?你手里的”清心丹“加童子尿至少可以压制药性十二个时辰,没有童子尿,用你相公的也能抵挡一阵。”
我随口道,师父精研春|药,“春风一度丸”在江湖又负盛名,各种解法我自然一清二楚,有的解法,什至唐门都尚未掌握,不过,在众多春|药中,“春风一度丸”确实是最霸道的一种,我说的方法并不治本,只是为了有充裕的时间配制解乐罢了,拖久了还真就缠绵难治了。“这样也行吗?”解雨诧异道。
我没言语,胡一飞一连串的举动已经让我陷入了两难,我心中一阵烦乱。如果去救魏柔的话,势必要和胡一飞正面交锋,眼下胡一飞有着官府的身,想对付他的话,自己的身份必然藏不住,不管胡一飞知不知道潇湘馆与倭人之间的勾当,潇湘馆主事的人再傻也该明白官府已经盯上他了,如此一来,想利用潇湘馆引出宗设的计划就完全泡了汤,以后还不知道能不能有这样好的机会了。
可若坐视魏柔不理,“春风一度丸”的威力鄐让我心有所忌,胡一飞自然不是魏柔的对手,就算加上来护儿,她应对起枇是绰绰有余,但一旦中了“春风一度丸”,形势顿时倒转,我能忍心看着魏柔被胡来二人糟蹋吗?
何况,就算舍弃了魏柔,宗设也很可能得到消息溜之大吉!
这个死鲁卫,到底跑到什么地方去了?难道,还有其它人对付他不成?我心中更是不安。“咦?大少爷,你哭丧个脸干吗,好怕人哩!”门口突然闪出一个人来,脸上满是揶揄之色,不是鲁卫是谁?
第七章
“你一门心思地要当护花使者,我老人家抢不过你,只好去调查潇湘馆的秘密,怎么反倒怪起我来了?”鲁卫一脸委屈,见我一瞪眼,他连忙举手投降:“好好好,我应该事先向你请示汇报,可我是六品通判,你小子不过区区七品推官,算起来还是我的属下…”
解雨及未素卿被他逗得噗吓了起来,屋子里的气氛顿时缓和下来,鲁卫不再耍宝,正色道:“其实,我早想上来,可发现来护儿胡一飞在你隔壁,怕他们认出我来,坏了你的大事,便一直在等他们离开。”“原来你也看见他们了,告诉你吧,人家可是专程来杀你的!”“杀我?”
见我不像是在开玩笑,鲁卫顿时皱起了眉头:“我和铁剑门无怨无仇,杀我作什?再说,刺杀朝廷命官等同造反,这可是株连九放的重罪,万里流吃了态心豹子胆了?”
早告诉你万里流是个傀儡了!“
把事情的经过和我的猜测简要告诉他,鲁卫先是庆幸一番,说我福大,他